《含羞草》

【含羞草】

在他们(men)一(yi)阵接着(zhe)一阵的狂叫声中，母亲仓惶(huang)地(di)关上了大门(men)，并在院(yuan)子里敲(qiao)打着一(yi)只(zhi)破得不能(neng)再(zai)破的铁锅(guo)，借(jie)以掩盖他们(men)的(de)叫声(sheng)。胡同里来来往往(wang)着寻找破铜烂铁的小学生和中学生，家家户户(hu)的铁(tie)锅、铁铲(chan)、菜刀、连门(men)上的铁钌铞(diao)，女人(ren)指头上的(de)顶针、牛鼻子上的(de)铁环，都被搜集(ji)去炼了钢(gang)铁(tie)，我们(men)家因为有著名的战斗英雄孙不言(yan)和传奇英雄(xiong)鸟儿韩，才使家里的铁器保(bao)存下来。母亲巴(ba)望(wang)着来弟和鸟儿(er)韩的(de)造爱尽快(kuai)结束(shu)，因为(wei)对饱受哑巴折(she)磨(mo)的(de)来(lai)弟的同(tong)情和内疚，因为(wei)对(dui)饱受苦难的鸟儿(er)韩(han)的同(tong)情(qing)和(he)对十五年前(qian)那些(xie)肉(rou)味鲜美的鸟儿(er)的(de)感激，同时也出于对三女儿上官领弟的怀念和敬(jing)畏，母(mu)亲自(zi)觉(jiao)地(di)担当了来弟和鸟儿韩(han)非法恋爱的保护人。虽然她预(yu)感到这件事情必将引出(chu)不可收拾的结局(ju)，但她还(hai)是想(xiang)尽量地帮他们打掩护，让(rang)结局(ju)晚(wan)一些到来(lai)。但(dan)事实上，对于(yu)鸟儿韩这样的男人(ren)来说，当他(ta)领略了女(nv)人的激情和柔(rou)情之后，没(mei)有什么(me)力量能够约束住他。这是一(yi)个在山林中像野兽一样(yang)生(sheng)活了(le)十(shi)五(wu)年的男人，这是一个(ge)在生(sheng)与死的秋千上悠荡了(le)十(shi)五(wu)年的男人(ren)，半(ban)截(jie)哑巴在(zai)他的(de)心(xin)目中连一根木桩(zhuang)子都(dou)不(bu)如。对于来弟这样一(yi)个经历(li)过(guo)沙(sha)月(yue)亮、司(si)马(ma)库(ku)、孙(sun)不言三个截(jie)然不同的(de)男人的女人(ren)，对(dui)于(yu)她这样一个经历过(guo)炮火硝烟(yan)、荣华富贵、司马库(ku)式的登(deng)峰造极的性狂(kuang)欢和(he)孙(sun)不言式的(de)卑鄙透(tou)顶(ding)的性(xing)虐(nue)待(dai)的女人来说(shuo)，鸟儿韩使她得(de)到全面的满足。鸟儿韩感(gan)恩戴(dai)德的抚摸使她得到(dao)父爱(ai)的(de)满(man)足(zu)，鸟儿(er)韩对(dui)性(xing)的懵懂无知使(shi)她得到(dao)了居高临下的性爱(ai)导师的(de)满足，鸟儿韩初尝禁果的贪婪(lan)和(he)疯狂使她得(de)到了性欲望的满足也得到了(le)对哑巴报复(fu)的满足。所以她与鸟儿韩的每(mei)次欢(huan)爱都始(shi)终(zhong)热泪盈眶(kuang)、泣不成声，没有(you)丝毫(hao)的淫荡，充满人(ren)生的(de)庄严和悲怆(chuang)。他们俩人在(zai)性爱过(guo)程(cheng)中，都感(gan)到千言万语涌(yong)上心头(tou)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