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(yuan)庭里很静,正午的阳光从玉兰(lan)树浓密的枝叶间隙(xi)投射到砖地上。两只盛满水(shui)的木桶搁在井台上(shang),洗衣盆扣(kou)在(zai)墙根下,显(xian)得很凌乱。黑娃把木盆拎(lin)起来放(fang)到井台下的渗坑边上,那是小女人(ren)往常(chang)洗衣(yi)服的地方。看看庭院里没有任何异常(chang)的变化,他撩起(qi)布(bu)衫下襟擦擦(ca)脸(lian)上(shang)的汗,就走出了这个空寂安(an)溢的院(yuan)子。他一走进牛(niu)棚马号(hao),顺手掩(yan)插了门板,扑(pu)通一(yi)声仰躺在(zai)大炕(kang)上,紧张的肌(ji)肉一(yi)下子松弛下(xia)来,心(xin)似(si)乎这(zhe)会(hui)儿(er)才稳定在原(yuan)来的位置(zhi)上(shang)。他躺了一(yi)下就(jiu)翻起(qi)身(shen)抹下(xia)裤子(zi),这才看见裤裆(dang)里湿(shi)了(le)一大片。他迅即(ji)系(xi)好裤子,把湿了(le)的地(di)方打个(ge)褶窝到里头,然后就动(dong)手去解缰绳(sheng),拉(la)上骡马(ma)到(dao)涝池去饮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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