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子霖起(qi)初却(que)不大满意田福(fu)贤(xian)对他的安置,窃以为是(shi)田某(mou)人不(bu)放心(xin)自己因而不(bu)给实权,后来(lai)就(jiu)感(gan)觉到这样(yang)安(an)排反(fan)而倒是好极了。他(ta)无职无权(quan)却威震原上各个保各(ge)个(ge)甲,不(bu)能如期(qi)交付(fu)壮(zhuang)丁和捐款(kuan)他可以(yi)不担(dan)责任,任何弄环了(le)搞(gao)糟(zao)了的事(shi)情(qing)也追(zhui)查(cha)不到自(zi)己,又可以自由地接(jie)受(shou)这个保那(na)个(ge)保的保长们在完成一茬(cha)丁(ding)或捐(juan)的(de)征集任务之后的分红(hong)。他很(hen)快(kuai)就(jiu)看透(tou)了当今的世态变化(hua)和其中的奥秘(mi)。鹿子霖的职责是以田(tian)主任的名义到各个(ge)保上催丁催捐。他给自己划了一(yi)个严(yan)格的界线(xian),只(zhi)到(dao)保上(shang)催促保长,绝不到任何村(cun)子去催促甲(jia)长,更不会具体揪住某一家(jia)农户的领口要粮要钱。无论什么(me)捐什么款(kuan)最(zui)终要由一户一一家百姓掏(tao)出来,而不是(shi)由保长(zhang)们掏腰包:鹿子霖只催(cui)保长,把翻箱倒(dao)柜鞭(bian)便绳缚的害人差使由保长们去完成。鹿子霖吃(chi)了喝(he)了(le)对(dui)保长们耍了威风之(zhi)后回(hui)联(lian)上(shang)去(qu),走在(zai)路上(shang)就忍不住得意(yi)起来:田主任你逛得灵,我(wo)比(bi)你逛得(de)还(hai)灵。你想(xiang)叫我替(ti)你挨骂(ma),还不放心我(wo),我不当(dang)你的(de)官(guan)只受你的(de)禄真是好扎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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