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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兆海去榆林归队前夜找到(dao)皮货铺子，对白灵说：我们出(chu)去走走，我明天一大(da)早就(jiu)上路了。我(wo)想和你说说(shuo)话。白(bai)灵就跟他走出来，不自觉地(di)又(you)走(zou)到抛掷铜(tong)元游戏的地方，白灵触景(jing)生情，抓住鹿(lu)兆海(hai)的手几乎是(shi)乞求(qiu)说：兆海，你(ni)退出‘国(guo)’吧！你哪(na)怕什么(me)党派都(dou)不参加(jia)也好(hao)。鹿兆海(hai)紧紧(jin)攥着白灵(ling)的手说：我向你让(rang)步，我(wo)听你的，我退(tui)出‘国(guo)’这可(ke)以，你也(ye)退‘共’吧(ba)！咱(zan)们俩干(gan)脆什么党派(pai)都不参加，你教(jiao)你的(de)学(xue)生，我当(dang)我(wo)的兵，免得‘国’呀‘共’呀(ya)是(shi)是(shi)非(fei)非(fei)。白灵猛地拉出手(shou)激烈地(di)说：你知道(dao)不知道，你(ni)参加的那个国民党怎么杀(sha)戮异党，抓(zhua)住了甚(shen)至连审问的手续也不(bu)走就塞(sai)进枯井(jing)！你(ni)参加这样(yang)的党难道不怕脸上(shang)溅(jian)血？鹿兆(zhao)海(hai)却(que)沉静地说(shuo)：我想和你和(he)解，你(ni)还(hai)在坚持偏(pian)见(jian)跟我争执。白灵(ling)说：我没办(ban)法忘记枯井(jing)里的惨景(jing)。鹿(lu)兆海说：你回(hui)咱(zan)们原上去看看，看看共产党(dang)在原上(shang)怎么革命吧！他们整人的(de)手段也是五花(hua)八门，令人不寒而(er)栗(li)。争(zheng)论比以往(wang)更加激烈，更加深刻(ke)。鹿兆(zhao)海再次(ci)妥(tuo)协：这样(yang)吧，咱们谁(shui)也(ye)改变不了谁，就等(deng)一(yi)等看吧(ba)！等过上(shang)几年，也许看(kan)得更清楚了，说不定你，也说不(bu)定(ding)我，全自动改变的。白灵(ling)说：好(hao)，我等(deng)着。鹿兆(zhao)海转(zhuan)过(guo)身说：明天我就走了(le)，说(shuo)不(bu)定(ding)几年才(cai)能回来。我现在只(zhi)有一条――白灵问：什么呀？鹿兆海说：我们再(zai)见面时(shi)，也许依然没有(you)结(jie)果，也许(xu)有一方改变了而得到(dao)一(yi)致。我只(zhi)要你(ni)答应(ying)一条(tiao)，在我走后几(ji)年，在(zai)我(wo)们下回见面之(zhi)前，你甭应(ying)允任何求婚者。说到这儿又抓住白灵(ling)的双手：我们(men)有那枚(mei)铜(tong)元(yuan)为誓，我要是失去你，我(wo)将终(zhong)生不娶。白灵动情地(di)说：放心(xin)走吧(ba)！我盼着你回来(lai)时再(zai)不跟我争辩。鹿(lu)兆海(hai)说(shuo)：每一次见面我都不会忘记(ji)。今(jin)晚的话(hua)咱们都记住。白灵(ling)说：你好像信不过我？好像疑虑(lv)着什(shi)么人要夺走(zou)我似(si)的(de)？鹿兆海说：我害怕把这个包袱背(bei)到榆林(lin)沙漠去。敞开说吧，你上次(ci)为啥让我哥代你(ni)出面(mian)？白灵(ling)说：他向你解说过了他出面的(de)原因(yin)。鹿(lu)兆海说(shuo)：我那晚非(fei)常(chang)憎(zeng)恨他。白(bai)灵(ling)说：你也(ye)太……鹿(lu)兆海激动地说：我看(kan)见(jian)他(ta)就有(you)一种不好的预(yu)感。也许我对你太专注。白灵叹口气(qi)说：天(tian)！我(wo)做梦也想(xiang)不(bu)到(dao)你会(hui)这(zhe)样(yang)想……鹿兆(zhao)海：无论任何(he)人(ren)，哪怕是我的亲哥，谁夺走(zou)你(ni)，我就不(bu)认他是天(tian)王老(lao)子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