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久久电影院》

【久久电影院】

春(chun)天(tian)里，场(chang)里从鲁西(xi)南购进一批种(zhong)牛，后来(lai)因为没(mei)有足(zu)够的(de)母牛(niu)可供交配，场里便决定将(jiang)其(qi)中的四头(tou)阉割，催肥成肉牛。马瑞莲还是畜牧队(dui)长(zhang)，但因为李杜的死亡，她的威(wei)风大减。所以当邓加荣将那八个巨(ju)大的牛睾丸全(quan)部提(ti)走(zou)时(shi)，她只能瞪着眼生闷(men)气。邓加(jia)荣煎炒牛睾(gao)丸的香(xiang)味从配种站的(de)院里飘出来，马瑞莲馋涎欲(yu)滴，吩(fen)咐陈(chen)三去要。邓加荣提出要用(yong)马料(liao)交(jiao)换(huan)。无奈，马瑞莲只好让陈三用(yong)一斤干(gan)豆饼(bing)换(huan)回一只牛睾(gao)丸(wan)。上官(guan)金童负(fu)担起夜(ye)里遛牛的任务。为了不让(rang)被阉的(de)牛趴下挤开(kai)伤(shang)口，必须不停地牵着它们走。那天晚饭后，暮色(se)苍茫(mang)，在农场的东干渠(qu)上(shang)，上官金童(tong)把公牛们赶(gan)进柳(liu)林(lin)，拴(shuan)在柳树上。连续遛牛五夜(ye)，他感到双腿里像灌(guan)了(le)铅一样沉重。他坐(zuo)在一(yi)棵(ke)柳(liu)树(shu)下，背(bei)倚(yi)树干，眼皮粘滞(zhi)，朦朦胧胧即将入睡(shui)。这时，他嗅(xiu)到(dao)了一股震荡(dang)灵魂的、甜(tian)丝(si)丝的、香喷喷的新(xin)蒸熟的、热烘烘的馒头的(de)气味(wei)。他的眼睛大幅度地睁开了。他看(kan)到(dao)，那个(ge)饮事员张麻(ma)子(zi)，用一根细(xi)铁丝挑着一个(ge)白生生的馒头(tou)，在(zai)柳林中绕来(lai)绕(rao)去(qu)。张麻子倒退着(zhe)行走，并且把(ba)那馒头摇晃(huang)着，像诱饵一样。其实就是(shi)诱(you)饵。在他的前边三五(wu)步外，跟随(sui)着(zhe)医学(xue)院校花(hua)乔(qiao)其莎。她的双眼(yan)，贪婪地盯着(zhe)那个馒头。夕阳照(zhao)着(zhe)她水肿的(de)脸，像抹(mo)了一(yi)层狗血。她步履艰(jian)难，喘气(qi)粗重。好几次(ci)她的手指(zhi)就要(yao)够(gou)着(zhe)那(na)馒头了，但张(zhang)麻子一缩(suo)胳膊就让她扑(pu)了(le)空。张麻子油滑(hua)地笑着。她(ta)像(xiang)被骗的(de)小(xiao)狗(gou)一(yi)样委(wei)屈地哼哼着(zhe)。有几次(ci)她甚至做(zuo)出要(yao)转(zhuan)身离去的(de)样子，但终究抵挡(dang)不住馒头的(de)诱惑又(you)转回身来如(ru)醉如痴地追(zhui)随。在每天六两粮食的(de)时代(dai)还能拒绝把绵(mian)羊(yang)的精(jing)液注入母兔体内的乔其莎在每天一两粮食(shi)的时代里既不相信(xin)政治(zhi)也不(bu)相信科学，她凭着动物(wu)的(de)本能追逐(zhu)着(zhe)馒头，至于(yu)举着(zhe)馒头的人是(shi)谁(shui)已经毫无意义(yi)。就这样她跟着馒头(tou)进入了(le)柳(liu)林深(shen)处(chu)。上官金童(tong)上(shang)午休息(xi)时主动帮助陈(chen)三(san)铡(zha)草得到了三两豆(dou)饼(bing)的奖(jiang)赏，所以他还(hai)有克(ke)制自己的能力，否则(ze)很难说他不参与追(zhui)逐(zhu)馒头的行列(lie)。女人们例假消失、乳房贴肋的时代，农(nong)场里的男(nan)人们的睾(gao)丸(wan)都像两粒硬梆梆(bang)的鹅(e)卵石(shi)，悬挂(gua)在透明的(de)皮(pi)囊里(li)，丧失了收(shou)缩的(de)功能。但(dan)饮事员张(zhang)麻(ma)子(zi)保(bao)持着(zhe)这功(gong)能。据后来(lai)的材料揭发，张麻子在饥饿的一九六０年里，以食(shi)物(wu)为钓饵(er)，几(ji)乎把(ba)全场(chang)的女右派诱奸(jian)了一(yi)遍，乔其莎是他(ta)最后(hou)进攻的堡(bao)垒。右(you)派中最年(nian)轻最漂亮最不(bu)驯服(fu)的女(nv)人竟如(ru)其他女人一样(yang)容(rong)易上(shang)手。在如血的(de)夕阳辉映下，上官金童(tong)目睹了他的七姐被奸污的情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