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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(da)拇指和二(er)拇指黑娃已成为(wei)莫逆之交(jiao)。每次夜出做活儿，一个人牵头，一个(ge)人看家守寨，守寨的一定(ding)要等到夜(ye)出的归来(lai)才睡(shui)觉，那(na)是(shi)一种死生共(gong)济胜过父(fu)母兄弟的关系。如果外出的一个未能如期(qi)归山，守候(hou)的那一(yi)个就(jiu)坐待到(dao)天明，或是(shi)等得(de)他(ta)安全抵(di)达或是凶讯传至(zhi)。大拇指(zhi)已经等候(hou)过两个二拇(mu)指的凶讯。姓杨的二拇指(zhi)在那次截抢军火车辆时被快枪击(ji)中胸口当场死去；另有四(si)个(ge)弟兄也赔(pei)上性命，抢来了十(shi)条快枪，等于下两(liang)杆枪(qiang)。从那(na)时起直到现(xian)在(zai)，每有新的弟兄(xiong)人伙(huo)发给(gei)创们枪支时，大姆指都要(yao)重复(fu)一遍第一(yi)批枪支得(de)来(lai)时(shi)所付出的代(dai)价(jia)，姓杨的(de)二拇指(zhi)和(he)四(si)个弟兄的姓名以及(ji)各自死亡(wang)的(de)过程，姓(xing)陆(lu)的(de)二拇指死得顶(ding)不(bu)值当(dang)，在抢劫滋水川道何家(jia)村开(kai)油(you)坊的范大(da)头家时，他被范大头的小(xiao)媳妇迷住心窍(qiao)，正当他(ta)得手得(de)意的(de)当(dang)儿，那(na)个小媳妇在炕(kang)头的针(zhen)线蒲篮里摸(mo)到手剪子(zi)剪断(duan)了他(ta)的命(ming)根儿(er)。姓(xing)陆的二拇指从炕上滚(gun)到炕下，在脚(jiao)地上翻滚嚎叫了半夜才死去。大拇(mu)指对这桩(zhuang)丑(chou)闻也(ye)不回(hui)避，讲过姓杨的二拇(mu)指以(yi)生(sheng)命换来山寨(zhai)第一批快枪的(de)壮举之(zhi)后，必不可缺地要(yao)给(gei)新入(ru)伙(huo)的弟(di)兄讲(jiang)述姓陆(lu)的二(er)拇指老二害(hai)老大的(de)事。黑娃是和他搭(da)手的第三个二(er)拇指(zhi)，在选定黑(hei)娃做二拇指(zhi)的(de)欢(huan)庆宴席上，大拇指(zhi)当着众弟兄(xiong)的面再次(ci)重提姓(xing)杨的和姓陆的两个(ge)前任二拇(mu)指舍身亡命的(de)事，以示(shi)警(jing)戒，然后(hou)对(dui)黑娃(wa)开玩笑说：二字不(bu)吉利呀！前头俩(liang)个二拇指都(dou)是短命鬼，黑(hei)娃你(ni)得当心喀(ka)！在众(zhong)弟(di)兄的(de)哄闹(nao)声中，黑娃也玩(wan)笑着说：我(wo)无论如何得(de)管(guan)住‘老(lao)二(er)’……大拇指越来越信服二拇指(zhi)黑娃心(xin)眼耿(geng)直，手脚利索，做活儿放心，在山(shan)寨弟(di)兄(xiong)们中间声望(wang)极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