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他(ta)的眼泪把地毯哭湿了(le)碗(wan)口(kou)大(da)的一(yi)块(kuai)时(shi),送饭的女仆拧(ning)开门进来了(le)。这是(shi)个菲(fei)律(lv)宾女人,她的祖爷(ye)爷是高密东(dong)北乡(xiang)闯(chuang)南洋的丝(si)绸商(shang)人(ren)。她(ta)身上(shang)流淌着高密(mi)东北乡(xiang)人(ren)与马来人的混(hun)血。她(ta)皮肤黝(you)黑,目光忧悒,生着热带(dai)女(nv)人所特(te)有的丰满乳房。她的汉语不太流(liu)利,但勉强(qiang)可以交流。她(ta)是汪银枝特派来侍候(hou)上官金童的。先生(sheng),请用(yong)晚餐。她(ta)把竹篮放在桌子上,从(cong)篮中端出一碗糯米饭(fan),一(yi)碗(wan)萝卜块炖羊(yang)肉,一碗海(hai)米(mi)炒(chao)芹菜,一碗乌鱼酸辣汤。她递给他(ta)一双(shuang)伪象(xiang)牙筷子(zi),说:先生,吃吧(ba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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