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91夜》

【91夜】

先(xian)是(shi)，宁(ning)妻(qi)病废，母劬不(bu)可堪；自得女，逸甚(shen)，心(xin)德之。日渐稔，亲爱如己出，竟忘其为鬼，不忍晚令去，留(liu)与(yu)同卧起(qi)。女初来，未尝食饮，半年(nian)，渐啜稀(xi) 。母(mu)子(zi)皆溺爱之，讳(hui)言其鬼，人亦(yi)不之辨也。无何，宁妻亡。母隐有纳女(nv)意(yi)，然恐于子(zi)不(bu)利(li)。女微(wei)窥(kui)之，乘(cheng)间(jian)告(gao)母(mu)曰：居年(nian)余，当(dang)知儿肝(gan)鬲。为不欲祸行人，故从郎君来。区区无他意，止以(yi)公子光明磊落，为(wei)天人所(suo)钦瞩。实欲(yu)依赞三数(shu)年(nian)，借博封诰，以光(guang)泉壤。母亦知无恶，但惧不能(neng)延宗嗣(si)。女曰：子女(nv)惟天所授。郎君(jun1)注福籍(ji)，有亢宗子三，不以鬼(gui)妻而(er)遂夺也。母信之，与子(zi)议(yi)。宁喜，因列筵告(gao)戚党。或请觌新妇，女慨然华(hua)妆出(chu)，一堂尽眙(yi)，反不疑(yi)其鬼(gui)，疑为仙。由是(shi)五党诸内眷，咸执贽以贺(he)，争拜(bai)识(shi)之。女善(shan)画(hua)兰梅(mei)，辄(zhe)以尺幅酬答，得(de)者藏(cang)，什袭以为荣(rong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