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51 久久》

【51 久久】

我(wo)不敢轻易回忆童年(nian)，因为我的(de)今天与我的童年(nian)生活(huo)天壤(rang)之别(bie)。童年(nian)时最清晰(xi)的(de)记忆都(dou)是关于父(fu)亲(qin)母亲的回忆(yi)，关于贫寒的(de)家和自(zi)卑的(de)自(zi)己。也许(xu)当年还曾经(jing)有过委屈，今天为人父母才知道，虽然经(jing)历(li)了一(yi)个清苦(ku)的童年(nian)，但是我(wo)得(de)到的(de)一(yi)切都是父(fu)母能给我的最好的生活(huo)。记得(de)在很小的时(shi)候，因为生活困难，每(mei)顿饭也仅仅是能吃饱，而(er)且没(mei)过一会儿就饿(e)得饥肠辘辘。虽(sui)然(ran)贫穷，我的(de)家(jia)教却非常严格。无论(lun)多(duo)饿，一定要等(deng)长辈坐好(hao)了才(cai)可以动筷子，而(er)且只(zhi)允许(xu)夹(jia)靠自(zi)己一边(bian)的菜，绝对不许有什么失礼行为(wei)。饭桌上(shang)很(hen)少有肉(rou)，即使有一点也(ye)要家里人一起(qi)分享。记得(de)一次妈妈端上(shang)来一(yi)盘切得薄薄的香肠，那(na)香(xiang)味让(rang)我(wo)直咽(yan)唾沫，数数香(xiang)肠的数量，也就够一人(ren)吃一片(pian)。哥哥姐姐很懂事，都像没(mei)看见(jian)似(si)地只管吃自己碗里(li)的饭，爸(ba)爸伸出(chu)筷(kuai)子，夹(jia)了两片轻轻放在我(wo)的碗(wan)里。我看了(le)看爸爸(ba)，又看看哥哥(ge)，夹起(qi)一片咬(yao)了一小口，咂摸着(zhe)滋味。忽然(ran)皱了皱(zhou)眉头，把另外的(de)一(yi)片香肠又(you)放回(hui)了盘子，小声地说：太难吃了！因为我知道一人(ren)只(zhi)有一(yi)片，我吃(chi)两片就意味着没有爸爸或妈妈的份。我以为自(zi)己(ji)这么做(zuo)就是懂事，没(mei)有想到(dao)的是，父亲(qin)却因(yin)此(ci)大发(fa)雷(lei)霆，一下扔(reng)了筷子，怒吼着冲(chong)我说：这么好的东西，你(ni)说难吃，你(ni)怎(zen)么这(zhe)么(me)不懂(dong)事！说完，跑(pao)到一边，躺在床上(shang)一言(yan)不发地喘着粗气。我(wo)委屈地看着妈(ma)妈，一边(bian)抹眼泪(lei)一(yi)边吞(tun)咽(yan)着没有滋味的饭菜，眼泪啪啦啪啦地掉进碗里――当时(shi)我无法(fa)理(li)解父亲生气的(de)原因(yin)，反倒觉得(de)自己好(hao)心(xin)好意(yi)却挨批(pi)评。爸爸(ba)怎么连我(wo)的心意都(dou)不懂(dong)呢？很久之后(hou)，我(wo)才知道(dao)就(jiu)是(shi)因(yin)为我的懂事伤害了(le)父(fu)亲的(de)自尊心(xin)：一(yi)个大(da)男人，连(lian)让自己(ji)小(xiao)儿子吃片香肠的能力都没有，还要(yao)年幼的孩(hai)子自己去谦让。父亲(qin)是个活得极有尊(zun)严的人，家境再穷也不希望(wang)孩(hai)子(zi)们在(zai)忧郁中度过(guo)。当他看到9岁的儿(er)子因为贫寒(han)的家(jia)境(jing)开(kai)始变(bian)得懂事时，内(nei)心的伤感(gan)可想(xiang)而知(zhi)。母亲是一位慈祥的普(pu)通(tong)妇女。她没(mei)有文化(hua)，没有(you)工(gong)作(zuo)，像天(tian)下(xia)的很多母亲一样(yang)，一(yi)辈子(zi)围着锅台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