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狗蛋被(bei)人拖回家就(jiu)再没有(you)起来。他(ta)先被(bei)团丁用枪托砸(za)断了一条腿(tui)，接着又(you)被刺刷抽得浑(hun)身稀(xi)烂。时值热天，无(wu)以数计的伤(shang)口(kou)三几天内就肿(zhong)胀化脓(nong)汇溃成脓(nong)血(xue)，不要说(shuo)医治(zhi)，单是一(yi)口水也喝不到嘴里(li)，他发高(gao)烧烧得喉咙冒火，神智(zhi)迷糊(hu)，狂呼乱叫(jiao)：冤枉啊冤枉！狗蛋冤枉……我连个锅底(di)也没刮成就……挨了(le)黑挫……村(cun)里人后来(lai)听(ting)不(bu)到叫(jiao)声，才走进那(na)幢(zhuang)破(po)烂厦屋去，发现他死在(zai)水(shui)缸根下，满(man)屋(wu)飞(fei)舞的绿头苍蝇像蜂群一样嗡(weng)嗡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