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夜播97》

【夜播97】

有一个东西在草棵(ke)间放光(guang)彩(cai)，沙(sha)枣(zao)花(hua)跑上去(qu)捡起(qi)，隔着车子(zi)递给我看。是一个铁(tie)皮罐头盒子，盒里有几条油炸成金黄色的小(xiao)鱼。我还给她(ta)。她(ta)抠出小(xiao)鱼(yu)，递(di)给母(mu)亲(qin)一条。母亲(qin)说：我不(bu)吃，你(ni)吃(chi)了吧(ba)。沙枣(zao)花(hua)尖着嘴吃小鱼，像猫一(yi)样。坐在篓子里的大哑，伸(shen)出了一(yi)只(zhi)肮脏的手，对着沙(sha)枣(zao)花(hua)说：嗷！二(er)哑(ya)跟着说：嗷！一只(zhi)肮脏的手也伸出来。他们两个(ge)，都(dou)是一样(yang)的方形冬(dong)瓜(gua)头，眼睛(jing)生长得靠上(shang)，使额头显得极(ji)短，鼻(bi)子(zi)塌(ta)平(ping)，人(ren)中(zhong)漫(man)长，嘴巴宽阔，上(shang)唇短(duan)而上翻，显露着焦(jiao)黄(huang)的(de)牙齿。沙枣(zao)花先(xian)是(shi)看了看母亲，好像要(yao)征求(qiu)母亲的意见。母亲的目光却散(san)漫地(di)望着远方。沙枣花拣出两条小鱼(yu)，分给大哑(ya)和二哑。铁皮盒(he)子空了(le)，只(zhi)余下几点残渣和几滴(di)金黄色的油。她伸出(chu)长长(zhang)的(de)舌头(tou)舔着盒底的(de)油(you)。这时，母亲说：歇(xie)歇吧，再走一会儿，就能望到教堂(tang)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