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天天操第十页》

【天天操第十页】

接(jie)上许戈辉(hui)，我们到了(le)京丰宾(bin)馆的一个会议室，在那(na)里我又见(jian)到了另一位仰(yang)慕已久的著(zhe)名策(ce)划人焦乃积(ji)先生。请外(wai)脑策(ce)划是电视台做节(jie)目(mu)的一个(ge)行之有效的方式(shi)，无论是《东方时(shi)空(kong)》、《实话实(shi)说》，还(hai)是我们的《艺术人生》都是如此。策划是一(yi)个由虚到(dao)实的过程，在这(zhe)个(ge)过程(cheng)中不仅(jin)仅是结构(gou)节目，更重(chong)要的(de)是探讨节(jie)目理念。我在策划会上学(xue)到了很多(duo)东西，知(zhi)道了做节(jie)目(mu)不仅(jin)要(yao)懂得制作方(fang)面的技术，更重要的是(shi)，要有(you)一个时时(shi)处处(chu)敏(min)锐的思维和创新大(da)胆的意识。此时我坐在一个角落里(li)一言(yan)不发(fa)，当然(ran)也没有发(fa)言的资(zi)格。听着大家各抒己见(jian)，侃(kan)侃而谈，我觉得自(zi)己(ji)的汗(han)毛孔(kong)都(dou)张开着，脑子跟录(lu)音机似的，几乎能(neng)背下他(ta)们所有(you)说(shuo)过的话。也(ye)许是因为那(na)个时(shi)候太(tai)过敏感，对专(zhuan)业(ye)的敏感，对每个人、每件事(shi)情的(de)敏感，还真让我(wo)学到了很多闻(wen)所未闻(wen)的知识(shi)。现(xian)在《艺术(shu)人生》的策(ce)划会也常(chang)有这样(yang)的情形(xing)，专(zhuan)家老师和组里(li)的制片人、导(dao)演侃侃(kan)而谈(tan)，作为(wei)主编和主持(chi)人的(de)我可(ke)以坐在会议桌显著的位置(zhi)上，信马由缰地说话，在会议(yi)桌的外围也会经常坐着(zhe)一些(xie)陌(mo)生、年轻的实习生(sheng)，我(wo)有时偷偷地观察(cha)，他们(men)有的瞪(deng)圆了眼睛随着(zhe)大家(jia)喜怒哀乐，有(you)的坐在一边(bian)无所适从(cong)地东(dong)张西望(wang)，有的(de)干(gan)脆莫名(ming)其妙地(di)玩着(zhe)手中(zhong)的(de)笔(bi)记本……一段时(shi)间之后(hou)就会(hui)发现：瞪圆眼睛的人(ren)依旧在(zai)，而且(qie)开(kai)始侃(kan)侃而(er)谈地发言，无所适从的年(nian)轻人(ren)已不知(zhi)身在何方(fang)。我无法对他们(men)进行培训，因为时代不同，大家想法各(ge)异，但是有(you)一点是一样(yang)的，就是那句老(lao)话：机遇，从(cong)不光顾毫无准备的人。策划会一连开了七(qi)天，天天挑(tiao)灯夜战，而(er)且越(yue)是深更半夜大家越(yue)是才思泉涌。最后一天的晚(wan)上，节目的(de)基(ji)本样式确(que)定了。邹(zou)友开主任来了，大家需要将策划(hua)的结果(guo)汇报给他，批(pi)准(zhun)后就可以领经(jing)费(fei)开始拍(pai)摄工作(zuo)了。忽然，孟欣说(shuo)――孟欣常(chang)常会说出(chu)一(yi)两(liang)句惊人的话，作出(chu)一两(liang)个(ge)惊(jing)人的(de)决定，瞬间迸发。也(ye)许(xu)这是电(dian)视人的(de)思(si)维习(xi)惯(guan)，现在我也这样。当(dang)时确实非常不习惯(guan)。忽然，孟欣脱口而出：朱军(jun1)，你给邹主任(ren)说说我们(men)这几天(tian)讨论的结(jie)果吧！要我说？我连自己在(zai)这期节目里(li)干什么还不知(zhi)道呢(ne)！但是，她确实要我(wo)说，我没有紧张，因为(wei)我连紧(jin)张(zhang)的时(shi)间都没有。那就说(shuo)吧！在(zai)这个节目(mu)组(zu)中(zhong)，头一次(ci)，不(bu)是(shi)说中午(wu)盒(he)饭的事，而是1994年(nian)第一期(qi)《东西南北中》的策划方案。听我(wo)说话的人是能(neng)决(jue)定我(wo)命运的人。相声(sheng)演员，记性(xing)好，再加(jia)上太多敏感，竖(shu)着耳(er)朵听的东西一句都没落(luo)，我当时(shi)连相声贯口的工夫都用(yong)上了，一气呵成。尽(jin)管仅仅是转述别(bie)人(ren)的观(guan)点，20多分钟吧，房间(jian)中就我(wo)一个(ge)人在说话，大家目不转睛(jing)地看着(zhe)我。事后很久(jiu)，孟欣说(shuo)，就(jiu)是在那一刻决定用我作这(zhe)一期的主持人。那天晚上，我的(de)命运改(gai)变了。转述完毕(bi)，没有赢得什么好评(ping)，因为这点成绩是(shi)电视台的导演们都必须具备的素质，那天我觉得自(zi)己(ji)超水(shui)平发挥，其实和大(da)家相比(bi)也(ye)就是(shi)个平手(shou)，但是平手对我来说就(jiu)是胜利！邹(zou)主任(ren)点点头(tou)，批准了策划方(fang)案。散(san)会后，老孟说，朱军，没(mei)事和许(xu)戈辉(hui)好好(hao)聊(liao)聊，熟悉熟悉(xi)，这期你俩搭挡试试(shi)！说完转身走了。奇怪(guai)！求之(zhi)若渴的(de)东西来了，却(que)没有(you)瞬间的狂喜(xi)，也没(mei)有什么人向(xiang)我祝(zhu)贺，高立民、崔亚楠(nan)他们都没有，一切显(xian)得异常平静。在《艺术人生――羽泉(quan)》节目的时候，我清晰地记得两(liang)个小伙(huo)子(zi)一(yi)唱一和地(di)讲起当(dang)年千辛(xin)万苦(ku)得到第一张滚石的唱(chang)片合约，也(ye)就是他(ta)们的成名作《最美(mei)》时，也(ye)是平静(jing)之极。海(hai)泉说：得到(dao)一(yi)张(zhang)唱(chang)片(pian)合约(yue)并不意味着(zhe)成(cheng)功――又一次暗下决(jue)心，我(wo)必(bi)须成(cheng)功，不然都对不起(qi)这两套(tao)衣服。现在回想，自(zi)己所谓最(zui)重(chong)要的(de)人生关(guan)卡(ka)，也并非那么(me)步履艰难。在《艺术人生》中与众多(duo)嘉(jia)宾(bin)畅谈人生经(jing)历之后，觉得每个人都有(you)一(yi)个难以逾越和战胜(sheng)的(de)关口，旦凡成功者，几乎(hu)没有顺风顺水的，都有逆水(shui)行舟的经历。但(dan)恰恰是(shi)这一(yi)点(dian)，摔打(da)出好水(shui)手，使他(ta)们(men)成为驾驭生活之舟的胜者(zhe)。当然仅有勇(yong)气还不够，还(hai)要成为智者。当年邓婕(jie)在是否(fou)争演《红(hong)楼梦》中王熙(xi)凤的时候，犹豫不(bu)决(jue)。她看(kan)到墙角有(you)红白两只蜘蛛(zhu)，就将自己比(bi)成红的，假(jia)如红蜘蛛先(xian)爬到墙角就力争，白蜘蛛先爬到墙(qiang)角(jiao)就放(fang)弃。结果，白(bai)蜘蛛拐弯了――假设那次(ci)红蜘蛛(zhu)真的没有胜利(li)，那(na)么今(jin)天(tian)的邓婕会(hui)选(xuan)择什(shi)么样的生活呢(ne)？人生(sheng)中有很多的机缘巧合(he)，也(ye)有很多(duo)的情绪左右我们，那(na)一(yi)瞬间没有任何榜样，只有崇拜(bai)自己。人生(sheng)中(zhong)真正的(de)艰难困(kun)苦，是选(xuan)择(ze)和等待机会(hui)的耐性，以及延续这(zhe)一耐性所付出的努力。真(zhen)的要(yao)录(lu)像(xiang)了，真的(de)要在中央电(dian)视台主持节目了，准备(bei)比等待更(geng)加紧张。于是我每天很早(zao)来(lai)到办公(gong)室，把一切(qie)相关(guan)的带子和节目资(zi)料都看一遍，回到宿舍趁亚楠不(bu)在的时候对着卫生间(jian)的镜(jing)子说：观众(zhong)朋友(you)，您好！欢(huan)迎您收(shou)看这一期的《东(dong)西(xi)南北中》，尝试着各(ge)种表(biao)情、各种(zhong)肢(zhi)体表达，活活一个神经质。和(he)许戈辉也是天天打电话(hua)，一到(dao)办公室(shi)就对(dui)词，其(qi)实充其(qi)量(liang)不过十几句话，对(dui)了一遍又一遍，我生怕因为自(zi)己的一(yi)点(dian)闪失而前功尽(jin)弃。还有一个难以(yi)解决的问题，我(wo)根(gen)本没有(you)出镜的衣服(fu)，来北京时就带了两件衬衫，毛衣(yi)穿了一个冬天(tian)。那时主(zhu)持(chi)人的(de)服(fu)装(zhuang)都(dou)是(shi)自己准备(bei)，再(zai)说我还(hai)不是主持人呢(ne)，也不好意思问大(da)家(jia)。来北京时带的钱几(ji)乎用光(guang)，好在吃饭(fan)住宿有了着(zhe)落(luo)，可当时身上的钱(qian)连一套假冒伪劣的西服都(dou)买不起。来北京个把月，从没去过服装店，根(gen)本不知(zhi)道什么地方可以买(mai)到便(bian)宜衣服。这件(jian)事老是困扰着我(wo)，越临近录像我越心(xin)急(ji)火燎。和(he)我同住的(de)崔亚楠看出了(le)我的心思，问(wen)我：到时候你穿什(shi)么(me)呀(ya)？没等(deng)我(wo)说(shuo)话(hua)，他神秘兮兮地拉着我(wo)就(jiu)出(chu)去：我给(gei)你(ni)弄(nong)套(tao)衣服去！我(wo)们出门(men)坐上地铁。路(lu)上(shang)他才告诉我，他认识一(yi)个叫仕(shi)奇西(xi)服(fu)专卖(mai)店的老板，也(ye)是内蒙人，他的老乡，我们(men)可(ke)以先(xian)向他借身衣服(fu)应应急(ji)。那时(shi)还没(mei)有服(fu)装(zhuang)赞助一(yi)类(lei)的说法，完全(quan)是朋友(you)帮忙。仕奇的专(zhuan)卖(mai)店(dian)在沙滩儿(er)美术馆的后面，这是我在北京唯一熟悉(xi)的地(di)方(fang)，算是(shi)故地重游吧。进了门(men)，老板正好在，一看亚楠(nan)和就(jiu)他很熟(shu)悉，寒暄了几(ji)句(ju)就开门见山说明了(le)来(lai)意。那老板40上下，也是人高马(ma)大。我感到特别羞愧，堂堂男人向人家要东西，有嗟来之食(shi)的(de)感觉(jiao)，心(xin)里不是滋味。看着亚楠(nan)嘻(xi)嘻哈哈的样子(zi)，我也故作满不在乎。没想到，人家老(lao)板(ban)听明(ming)白(bai)我们的意(yi)思(si)后，二(er)话没说(shuo)，指着一屋子的西服，就(jiu)说了仨字：随便挑！我的心情(qing)一下子畅快(kuai)了很多，不(bu)知道是感(gan)激还是(shi)兴奋(fen)，觉(jiao)得心(xin)里(li)暖(nuan)暖的(de)。受(shou)人(ren)滴水之恩，当以涌泉相报。我非常感谢这(zhe)个西北汉子的(de)仗义。直(zhi)到(dao)今天，仕奇的专(zhuan)卖店依(yi)旧在那个地方，门脸儿大了，生意更(geng)红火了。好人(ren)有好报呀(ya)！我拿(na)了店里(li)最便宜的两(liang)套衣服，一身灰(hui)兰色，一身浅色，店员帮我(wo)打好包(bao)，我(wo)们道了(le)谢，走出(chu)店门。迎面看到(dao)了美(mei)术馆的(de)大楼，到(dao)地(di)铁的路上(shang)还经过(guo)文化部(bu)招(zhao)待所(suo)。我拿着(zhe)这(zhe)两身珍贵的(de)衣服，心(xin)中又一(yi)次暗(an)下决心(xin)，我必须成(cheng)功，不然(ran)都对不起这(zhe)两套(tao)衣服。录像的当天简单而顺利，是中央电(dian)视台的资深化妆师李英给(gei)我(wo)化妆(zhuang)。很(hen)久没化妆了，已(yi)不习惯(guan)看粉墨(mo)登(deng)场的自己(ji)。我到卫生间(jian)将化(hua)好的妆擦去了一部分，想(xiang)尽量自然些，直(zhi)到(dao)今(jin)天(tian)我都不喜欢化(hua)妆，只要(yao)不影(ying)响拍摄，总是(shi)素(su)面朝天。节目的(de)要求很(hen)简(jian)单，我(wo)只是和许戈辉(hui)在演(yan)播室(shi)中将串场(chang)的词录一遍就行，每回几乎都是一次(ci)通过，因为词(ci)我已(yi)经背得(de)滚瓜烂熟。录(lu)像(xiang)后，我换(huan)下衣(yi)服。到中午了(le)，继续(xu)去打盒饭。我和(he)导演(yan)高立民(min)一起进机(ji)房，剪片子。每每(mei)剪到有我的片(pian)段，我(wo)都(dou)特别(bie)仔细地看自己，明(ming)显有点(dian)傻，明显(xian)不自(zi)然，说(shuo)话(hua)再慢点(dian)就好了……我给自己找出无数的缺(que)点，摄像机(ji)总是能夸大人的缺点，经常(chang)在(zai)机房里觉得自己惨不(bu)忍睹。也经(jing)常(chang)有认识(shi)或不认(ren)识的人到(dao)机房(fang)看上一段，忽然(ran)就问：这(zhe)小伙(huo)子是谁？每听(ting)到这(zhe)样的问话(hua)，我都自我安慰地当成是在(zai)夸我(wo)。我坐在机房的角落里(li)，像(xiang)个剧(ju)务(wu)一样地(di)送水送饭，进来的人不(bu)会注意(yi)我，但(dan)是(shi)他们至少注意了屏(ping)幕(mu)上的我。我是一名电视节目的(de)主(zhu)持(chi)人，我(wo)不求(qiu)在生活中光(guang)彩照人，但(dan)要在屏幕上引(yin)人注目。假如我能被(bei)中(zhong)央电视台接(jie)纳，首先我要被观众接纳，我(wo)相(xiang)信，命运在(zai)自己(ji)手里(li)！那(na)个时候，白天(tian)工作，晚(wan)上做梦都(dou)说：东西南北中的观众朋(peng)友(you)，大(da)家好！一天到14楼打水，我在(zai)电梯里碰(peng)见(jian)了(le)赵忠祥老师。赵老师(shi)长(zhang)得和电(dian)视上(shang)一样，有点胖(pang)，站在(zai)他身(shen)边，我的心突突地跳。赵老师在观(guan)众尤(you)其是中央电(dian)视台员工中有一种(zhong)莫(mo)名的威信，大家(jia)对他(ta)的尊(zun)敬既不(bu)是(shi)出于地(di)位也不是名(ming)气，来(lai)自一种内在的(de)力量。赵本山和宋丹丹的(de)小品(pin)说(shuo)到(dao)了心里十分(fen)想(xiang)见赵忠祥。站(zhan)在他身(shen)边手拎着(zhe)开水瓶，心(xin)想(xiang)：有没有那么一(yi)天(tian)可以(yi)和他一(yi)起站在屏(ping)幕上(shang)呀?我(wo)捡了根竹竿，颓(tui)废地躺在(zai)床上(shang)，捅(tong)电视上的频道(dao)按(an)钮，从一捅(tong)到(dao)八，再从八(ba)捅到一。熬机房是一个艰苦的工作，空气浑浊，不见(jian)阳(yang)光，躲进小楼成一统(tong)，却令精神十分集中。直(zhi)到有一天晚上(shang)，终于编完(wan)了，孟欣(xin)要来审看，之后(hou)就(jiu)可(ke)以合(he)成，上字幕。我(wo)站(zhan)在(zai)旁边心里盘(pan)算：会(hui)给我打(da)一(yi)个(ge)什(shi)么字幕(mu)呢？我有些忐忑，隐(yin)隐地期待着(zhe)什么(me)。于是等待。这不是(shi)第一次等待了，在东门；在(zai)办公(gong)室(shi)；在策划会上(shang)――今(jin)天的等(deng)待最具体，我做了最坏的(de)打算：只让(rang)我玩一把，过把(ba)瘾就走(zou)！没(mei)关系(xi)，只要曾经拥有(you)过，至(zhi)今(jin)我(wo)不(bu)后悔。我站(zhan)在一边(bian)胡思乱想。节目审过皆大欢(huan)喜(xi)，机(ji)房(fang)的技(ji)术(shu)员熟(shu)练(lian)地上字幕(mu)。这(zhe)时，技(ji)术(shu)员头也不(bu)抬地问了一(yi)句：朱军(jun1)名(ming)字前面打(da)什么字呀(ya)？‘主持(chi)人’呀(ya)！孟(meng)欣极其(qi)不经意说出了三(san)个字，技(ji)术(shu)员(yuan)照办。周(zhou)围没有(you)任何(he)人流露(lu)出惊异或(huo)是(shi)质疑，依旧没有喝彩和祝贺，大家平(ping)静地继(ji)续(xu)后面的(de)工(gong)作(zuo)。只有在我的(de)心中(zhong)，经(jing)历了(le)翻江倒海的激动，我强忍着――我害怕，没有(you)任何名分的我可以被(bei)叫作嘉(jia)宾主持人，或者特约主(zhu)持人，如果(guo)这样(yang)就意(yi)味着我只(zhi)有这一次(ci)机会，就意味着我只是在中央(yang)电视(shi)台(tai)领了一个(ge)纪念品，接(jie)下来我就要(yao)打道回府，而(er)我(wo)的努力都将化(hua)作遗(yi)憾。我(wo)清楚(chu)地记得(de)，那天是1994年3日(ri)28日(ri)，我终身难忘(wang)的一天，我庆幸它成了一个(ge)起(qi)点(dian)而不是终点。孟欣(xin)走(zou)的时(shi)候，我胆(dan)怯地说：谢谢孟导。孟欣只是笑(xiao)了笑，高立民也(ye)冲我(wo)笑(xiao)了(le)笑。现在(zai)回想，当时我没有任何正式手续，身(shen)份还是兰州(zhou)的军(jun1)人，高立民(min)老师毫(hao)不介意地将我领(ling)进大门(men)，孟欣导(dao)演(yan)坚决(jue)爽快地收留(liu)了我(wo)，邹友开(kai)主(zhu)任广(guang)纳贤言认可(ke)了我(wo)，而每(mei)遇关键时(shi)刻，又会有(you)崔亚楠、杨东升、刘真、张(zhang)海潮他(ta)们(men)的侠义身影，伸出援手，没有(you)他们，就(jiu)没有我的今天。人生(sheng)路上(shang)会遇(yu)到(dao)很(hen)多朋友，很多(duo)恩人，我是幸运(yun)的。他们的出现(xian)给了我(wo)人生路上最重要的(de)帮(bang)助。今天我们(men)都是非常熟悉的同事，常常可以(yi)见(jian)面。是他们陪伴(ban)我度(du)过(guo)了(le)人生的一(yi)道关卡……。我终(zhong)生(sheng)祝福(fu)他(ta)们(men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