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都來操》

【都來操】

这时，村里来了个驼背(bei)的巫婆，能请神(shen)占卦。成名(ming)的(de)妻子拿了(le)钱去占(zhan)卜。只见红(hong)妆女子、白发婆婆(po)挤满巫婆门(men)前。成妻(qi)进了屋，见里间挂着帘(lian)子，帘外摆着香(xiang)案。问卦的(de)人在香炉上点了香，跪(gui)在下面磕头。巫(wu)婆从旁向空中(zhong)替他们祝祷，嘴巴一(yi)张一合，不知念些(xie)什么词儿，人们都恭(gong)敬地站着(zhe)等着(zhe)。一(yi)会儿，帘(lian)子里扔(reng)出一张纸来(lai)，上面就(jiu)写(xie)着人(ren)们(men)心(xin)里的(de)事情(qing)，丝毫不差。成(cheng)妻把钱(qian)放(fang)在桌上，也跟前(qian)头的人一(yi)样(yang)烧香叩拜。一(yi)顿饭工(gong)夫，帘(lian)子一动(dong)，一张纸扔了出来(lai)。捡起(qi)来一(yi)看，不是字，而是(shi)一张画：当中画着殿(dian)堂，像是寺院；后面小山下，乱躺(tang)着奇形怪(guai)状(zhuang)的石(shi)头(tou)，有丛丛(cong)荆(jing)棘，一只青(qing)麻头蟋蟀趴在那(na)儿；旁边一只蛤蟆，像要(yao)蹦跳的样子。她翻来覆去(qu)看不明(ming)白(bai)。但看(kan)到(dao)蟋蟀，暗(an)暗符(fu)合了(le)自己的意愿。她叠起(qi)来(lai)藏好(hao)，回(hui)家拿给成名(ming)看。成名(ming)心里来回思(si)索：莫非是教给我捉(zhuo)蟋蟀的(de)去处？细(xi)看(kan)那景(jing)物，与(yu)村东(dong)大佛寺很(hen)相似。于是他强撑(cheng)起来，拄了拐杖，拿着那画(hua)，来到(dao)大(da)佛寺(si)后(hou)面。那里(li)有座(zuo)古坟隆起(qi)，沿着(zhe)坟边走去，见(jian)许多石(shi)头鱼(yu)鳞似的排列在(zai)那(na)里，真和画里画(hua)的一(yi)样。他在乱草(cao)丛中(zhong)，侧着(zhe)耳朵慢(man)慢地走，像寻找(zhao)针尖草(cao)籽那么(me)仔细(xi)；可是找得(de)心烦(fan)眼花，耳鸣力竭，也(ye)不(bu)见蟋蟀的影子。他还是不停地到处找，忽(hu)然有只癞蛤(ha)蟆(ma)一下跳(tiao)走了。成名(ming)更(geng)加惊(jing)愕，忙(mang)追(zhui)过(guo)去。癞(lai)蛤蟆钻(zuan)进草丛(cong)里。成名跟过去，拨开草丛寻找，见有(you)一(yi)只蟋蟀趴在荆棘根(gen)下(xia)；他急忙(mang)用手(shou)去(qu)扑，蟋蟀钻进石洞里(li)。他拿细(xi)草来拨(bo)，蟋(xi)蟀(shuai)不出(chu)来；用竹筒里的水灌(guan)，才出来(lai)。这只蟋蟀体态十(shi)分雄健(jian)俊美。成名追上去逮(dai)住(zhu)了它。仔细一(yi)看，大个头，长尾(wei)巴，青脖子，金(jin)翅(chi)膀。成名高(gao)兴(xing)极了，装在(zai)笼子里带回家。全家人(ren)都庆贺(he)，就像(xiang)是得了价值连城(cheng)的美玉一般。成名把蟋蟀(shuai)养在放了盆子里，喂它蟹(xie)肉、栗子仁(ren)，爱(ai)惜备至，等着限期(qi)一到，就送往官府(fu)交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