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51》

【51】

她(ta)进入教会女(nv)子(zi)学校第一次听到一个陌生的名(ming)字――上帝(di)时，就同时想起了白(bai)鹿。上帝(di)其(qi)实就是白(bai)鹿，妈妈的白鹿。奶奶坐在炕(kang)上，头顶(ding)的木楼上挂着一(yi)撮(cuo)淡褐色的麻丝丝。奶奶抽(chou)下一根麻(ma)丝(si)子加进手中正在拧着绳子里(li)，左手提(ti)起那(na)只小(xiao)拨(bo)架(jia)，右手使劲(jin)一拨，紫(zi)红溜光的枣(zao)木拨架儿啪啦啦(la)啦(la)转成(cheng)一(yi)个(ge)圆圈，奶(nai)奶就讲起她的白鹿(lu)来(lai)。那是(shi)一(yi)只连鹿(lu)角(jiao)都是白色的鹿，白得(de)像雪，蹦(beng)着跳着，又像是飞(fei)着(zhe)飘(piao)着，黄(huang)色的(de)麦苗眨眼(yan)变成绿油油的(de)壮苗了。浑水(shui)变成清水(shui)了, 跛子不跛(bo)，瞎(xia)子眼亮了(le)，秃子长出黑(hei)溜溜的(de)头发了，丑(chou)女子(zi)变(bian)得桃(tao)花骨朵一(yi)样水灵好看了(le)……她冷不(bu)丁问奶奶：白鹿(lu)是大脚还是(shi)小脚？白鹿她妈(ma)给白鹿(lu)缠不缠脚(jiao)？白鹿脚给缠(chan)住了蹦不起来飞(fei)不起来咋办？奶(nai)奶的嘴(zui)就努(nu)得(de)像(xiang)一颗干枣，禁斥她不许乱(luan)说乱问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