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夜夜草77》

【夜夜草77】

高(gao)翰(han)林道，再(zai)也(ye)莫(mo)提起这话。敝(bi)处这里有(you)一(yi)位(wei)庄先生(sheng)，他(ta)是朝廷征(zheng)召过的(de)，而今在家闭门(men)注《易》。前(qian)日(ri)有个朋友和他(ta)会(hui)席，听见(jian)他说：‘马(ma)纯(chun)上知进而不(bu)知退，直是一条小(xiao)小(xiao)的亢龙。’无(wu)论(lun)那马(ma)先生不可比(bi)做亢(kang)龙，只把一个(ge)现活着的秀才拿来解(jie)圣(sheng)人的经，这也(ye)就可笑之(zhi)极了！武正字(zi)道：老(lao)先生，此话也不过是他偶(ou)然取(qu)笑。要说活(huo)着(zhe)的人就引用(yong)不得，当(dang)初文王、周(zhou)公，为(wei)甚(shen)么就引用微子、箕(ji)子(zi)？后(hou)来孔子为甚么就引用颜(yan)子？那时这些人(ren)也都是(shi)活的。高(gao)翰林道：足(zu)见(jian)先生博学。小(xiao)弟专经(jing)是(shi)《毛(mao)诗》，不(bu)是(shi)《周易(yi)》，所以(yi)来曾考核得(de)清。武正字道：提起《毛(mao)诗(shi)》两字，越发可笑(xiao)了。近(jin)来(lai)这些做举(ju)业的，泥定了朱注，越讲(jiang)越不明白。四五年(nian)前，天长杜少卿先生纂了一(yi)部(bu)《诗说》，引(yin)了些汉(han)儒的(de)说话(hua)，朋友们就都当作新闻。可见‘学问’两(liang)个(ge)字，如(ru)今是不必讲的了！迟衡山道，这都是(shi)一偏(pian)的话。依(yi)小弟看(kan)来：讲学问的只讲学(xue)问，不必问功(gong)名；讲功名的只讲功名，不必问学(xue)问。若是两样都要讲(jiang)，弄(nong)到后来，一(yi)样也做不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