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棺(guan)材上车后(hou)，大队部一片(pian)紧(jin)张气氛，当兵的穿(chuan)梭般出入，都(dou)紧(jin)绷(beng)着脸(lian)，一路(lu)小(xiao)跑步。后来，来了一个骑毛驴(lv)的白(bai)胡子老头。在棺材(cai)边下(xia)了驴。老头啪啪地拍(pai)打着棺材，哇哇地哭(ku)，满脸是泪，胡子上也挂着(zhe)泪珠。这(zhe)是马(ma)童的爷(ye)爷，清朝(chao)时中过举人，文化(hua)水平(ping)很高。鲁大(da)队(dui)长和蒋政委出来了，很尴尬地在(zai)老人身后站着(zhe)。老(lao)人哭够了(le)，回过头(tou)，盯(ding)着(zhe)鲁和蒋。蒋(jiang)说：马(ma)老先生，您(nin)熟读经书，深明(ming)大义(yi)。我(wo)们是(shi)挥泪(lei)斩马童。鲁跟着说：挥(hui)泪斩马童。老人对着鲁的脸喷出(chu)一口唾沫，道(dao)：盗钩者贼(zei)，窃国者侯。抗(kang)日抗日，抗成一(yi)片花天酒(jiu)地(di)!蒋(jiang)政委严肃地说(shuo)：老(lao)先生，我们是真正(zheng)的抗(kang)日队(dui)伍(wu)，一(yi)向治军严肃(su)，确实有一些花天酒地(di)的队伍，但(dan)决不是我们！老人绕过蒋政委和鲁大(da)队长(zhang)，仰天大笑着(zhe)朝前(qian)走(zou)，小毛驴儿(er)垂(chui)头(tou)跟在(zai)他(ta)身后。拉(la)着棺材的马车尾随(sui)着(zhe)毛(mao)驴，悄(qiao)悄启行。赶车的把式(shi)吆马的声(sheng)音(yin)听起来好像(xiang)压抑的蝉声(sheng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