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778aa》

【778aa】

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，那个晚上，竟然成为我和(he)父亲今生今(jin)世的诀别――父亲往往是男(nan)孩(hai)成(cheng)长中(zhong)最重要的导师。直(zhi)到我做主(zhu)持人，退伍，转业，进入中央电视台(tai)，父亲几乎从不(bu)干(gan)涉我对事业的(de)选择，父(fu)亲(qin)信(xin)任(ren)我。尽(jin)管我没有(you)自始自(zi)终继承父亲的军旅(lv)生涯，但是我却继(ji)承(cheng)了父亲做(zuo)事做(zuo)人的原则(ze)。在我的记忆中，父亲看到电视屏幕上的(de)我，只有(you)淡淡的两(liang)个(ge)字：还行。在我记忆(yi)中，1999年父亲第(di)一次(ci)也(ye)是最(zui)后(hou)一次监督我主持了(le)一(yi)台节目(mu)，而让我(wo)最刻(ke)骨铭心的是，那(na)次竟(jing)成(cheng)了我和父亲的诀别……1999年，是(shi)兰州(zhou)大(da)学(xue)100年校庆，那时我(wo)到中央电视台(tai)被邀(yao)请(qing)为(wei)兰大百年校庆做主持(chi)人。那天上午11点我到了(le)兰州(zhou)，直奔兰大，和老师(shi)同学商量节目安排，因(yin)为事前(qian)已(yi)有(you)准(zhun)备，我觉得十拿(na)九稳。下午对(dui)完了词，我急(ji)不可耐地(di)打车回(hui)家(jia)去看父母(mu)，舟(zhou)车劳顿加上(shang)归(gui)心(xin)似箭，一不小心，将(jiang)晚会(hui)的串联(lian)稿落在出租车上(shang)。回到家，见了父亲自然有(you)说不完(wan)的(de)话，因(yin)为工作(zuo)原因，我回家的次数越来(lai)越(yue)少，能(neng)和(he)父(fu)亲坐下来说话的时(shi)间也(ye)非常少(shao)。但是父亲那天(tian)却反常(chang)地不(bu)爱理我，不断地(di)说：你是来(lai)工作的，怎(zen)么可(ke)以借机探(tan)亲(qin)呢？兰大百(bai)年校(xiao)庆(qing)是多么重大(da)的事(shi)情(qing)，你怎么不(bu)在(zai)那(na)好(hao)好背词(ci)跑回家休息！尤其听说我把稿子落在出租车上(shang)了，父亲非常生(sheng)气，命令我立刻(ke)返回兰大(da)，认真(zhen)准备(bei)晚上(shang)的节目(mu)!我无可奈(nai)何(he)，不知(zhi)道说什(shi)么好。我太清楚父(fu)亲做事的原则(ze)，在(zai)他看来，无(wu)论我怎(zen)样胸有成竹都(dou)要(yao)认真准备，晚会上一个磕(ke)巴都不许(xu)打，否则在父亲看来就是(shi)犯(fan)下弥天大罪！我无法说服(fu)父亲，于是准备(bei)好晚上的衣服(fu)，比原(yuan)计划(hua)提前(qian)出了门(men)。走(zou)的(de)时候父亲(qin)仍(reng)旧(jiu)一(yi)脸严(yan)肃，特别派我二(er)哥(ge)押送我回现(xian)场，监督我(wo)演出(chu)，并且(qie)要求(qiu)回(hui)来认真汇报情况，绝(jue)不只听我一面之辞。我(wo)无奈地摇头晃脑出了(le)门，二哥也笑着跟我(wo)去，一边劝(quan)着我顺者为(wei)孝嘛(ma)！我和二哥提前(qian)到了(le)现(xian)场，晚上的活动(dong)一如既往地顺利，父(fu)亲担心的事情(qing)根(gen)本不可(ke)能发生。演(yan)出结束了，我直接回家，第(di)二天一大早就(jiu)得赶回北(bei)京。到了家，已经是晚上11点多，依照往日的习惯父(fu)亲早就睡觉了，但是(shi)那天他精神(shen)抖(dou)擞地坐在客厅(ting)等(deng)着我们。一(yi)看见我，急切地问二哥：这小(xiao)子今(jin)天表现(xian)怎么样？二(er)哥赶紧(jin)汇报(bao)情(qing)况(kuang)。父亲听了之后(hou)，满(man)意地点点头(tou)，淡淡地说：这就好！下(xia)次(ci)千万不能这样了(le)。听(ting)完(wan)汇报，父(fu)亲踏实地睡(shui)了，我(wo)和几个哥(ge)哥又(you)在一起吃饭聊天直(zhi)到凌晨4点多。早(zao)上5点，父亲母亲都还没(mei)有(you)起床，我就拎着行(hang)李回(hui)北(bei)京了。这(zhe)种(zhong)飞(fei)来飞去(qu)的生(sheng)活(huo)对我(wo)而言(yan)早已习以为常(chang)，熬夜(ye)也不在(zai)话下(xia)，但是让我万万(wan)没有(you)想到的(de)是，那个晚(wan)上，竟然成为我(wo)和父(fu)亲今生今世的诀别――从兰州回(hui)来一个(ge)多月，有一(yi)天下午3点多，我接(jie)到(dao)电话，知道了父亲病危的(de)消息，立即(ji)买(mai)了机(ji)票(piao)往回赶。晚(wan)上9点多(duo)钟到兰(lan)州，我直奔医院。我心急火燎地(di)冲进(jin)病房，看(kan)到母亲坐(zuo)在父亲(qin)的病床(chuang)边(bian)，像一尊雕(diao)塑(su)，默默(mo)地一言不发。医生见到我轻(qing)声地说：对不起，准备后(hou)事吧。听到医生的话，我的脑(nao)子嗡地炸(zha)开(kai)了。这样的话(hua)，我(wo)只(zhi)在(zai)电视剧中(zhong)听过(guo)，这样(yang)的情景(jing)我(wo)也只在(zai)电视(shi)剧中看过(guo)，虽然生老(lao)病死(si)这样的事情天天都(dou)在(zai)发(fa)生，然而(er)等(deng)你(ni)自己经历的时候，依旧无(wu)法承(cheng)受。我趴在父亲(qin)的耳边说：爸(ba)爸，我回(hui)来了……爸爸没(mei)有应(ying)声，但我(wo)知(zhi)道他听(ting)见了(le)，一定听见了!……我就那么一直趴在他的耳边，一遍(bian)一遍(bian)地呼喊(han)……第二(er)天凌(ling)晨(chen)4点(dian)，父(fu)亲的呼吸渐渐(jian)微弱，心电图(tu)变(bian)成了直(zhi)线，父亲走了，在我一(yi)遍(bian)遍地呼喊(han)中。我双膝跪倒在地，双(shuang)眼迷(mi)失了方(fang)向(xiang)，这不是真的(de)，这一切都是梦(meng)，醒来(lai)的时候我依旧会像小时(shi)候那样睡(shui)在爸爸的身旁。父(fu)亲走得很(hen)安祥，没(mei)有(you)留(liu)下任何遗言。我知道父(fu)亲(qin)放心(xin)了，他(ta)的(de)七个儿女都走上了人生(sheng)的正道，父亲没有遗憾(han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