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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0104致许(xu)寿(shou)裳(shang)〔1〕季市君足下：一别(bie)忽(hu)已过年，当枯坐(zuo)牙(ya)门〔2〕中时，怀想(xiang)弥(mi)苦。顷蒙书，藉审梗概，又据所闻(wen)，则江西厅〔3〕较(jiao)之不上不落之他厅，尚差胜，聊以慰耳。来(lai)论(lun)谓当(dang)灌输诚爱二字，甚(shen)当(dang)；第其(qi)法(fa)则难(nan)，思(si)之至今(jin)，乃(nai)无可报。吾(wu)辈诊同胞(bao)病颇得(de)七(qi)八(ba)，而治(zhi)之有二难焉：未知下(xia)药(yao)，一也；牙(ya)关紧闭，二(er)也。牙关(guan)不开尚能(neng)以醋涂其腮，更取铁(tie)钳摧(cui)而(er)启之，而药方则无以(yi)下笔。故仆敢(gan)告不敏(min)，希(xi)别(bie)问何廉臣〔4〕先生耳(er)。若问鄙意，则(ze)以为不如先(xian)自作(zuo)官，至整(zheng)顿(dun)一(yi)层，不如待天(tian)气清(qing)明以(yi)后，或官已做稳，行(hang)有余力(li)时耳。再此(ci)间闻老(lao)虾公〔5〕以不厌其欲，颇暗中作怪，虽真否未(wei)可(ke)知(zhi)，不可不防。陈君地窃谓(wei)当(dang)早为设(she)法，缘(yuan)寿(shou)山(shan)〔6〕请(qing)托(tuo)极希(xi)，亦(yi)当聊塞其请(qing)也。《新青年》〔7〕以不能广行，书(shu)肆拟(ni)中止(zhi)；独(du)秀〔8〕辈与之交(jiao)涉，已允(yun)续(xu)刊，定于本月十五出版云。罗(luo)遗〔9〕老出书不少，如明(ming)器(qi)，印c〔10〕之类，俱有图录，惜价贵而无说(shuo)，亦一憾事。孙(sun)氏《名(ming)原》〔11〕亦印出，中多(duo)木丁〔12〕未刻，观之令人(ren)怅然(ran)，而一薄(bao)本需银一元，其后人情(qing)于(yu)校刻而勤于利(li)，可叹(tan)。仆(pu)迄今未买，他日(ri)或在沪致之，缘可七(qi)折，而今又不急急也。起孟(meng)讲义〔13〕已别封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