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日韩第78页》

【日韩第78页】

接上许(xu)戈辉，我们到了京丰宾馆的一个会议室(shi)，在那里我又见(jian)到(dao)了另一位仰慕已(yi)久的著名策划(hua)人(ren)焦乃(nai)积先(xian)生。请外脑策(ce)划(hua)是电(dian)视(shi)台做节目的一个行(hang)之有效(xiao)的方式(shi)，无论是《东方时空》、《实话(hua)实说》，还是我们的《艺术(shu)人生(sheng)》都是(shi)如此。策(ce)划(hua)是一(yi)个由(you)虚到实(shi)的过(guo)程，在这个过程中不仅(jin)仅(jin)是结构节目(mu)，更重要的是探讨节目理念。我在策划会上学到了很多(duo)东西(xi)，知道(dao)了做节(jie)目不仅(jin)要懂(dong)得制(zhi)作方面的技术(shu)，更重要的(de)是(shi)，要有一个时时处处敏锐的思维和创(chuang)新大胆(dan)的意(yi)识。此时我坐在一个角落里(li)一(yi)言不发，当然也没(mei)有(you)发言的资格(ge)。听着大(da)家(jia)各抒己见，侃侃而谈，我觉得自己(ji)的汗毛孔(kong)都(dou)张开(kai)着，脑子跟(gen)录音机似的(de)，几乎能背下(xia)他(ta)们所有说过的话。也(ye)许是(shi)因为(wei)那个时候太过敏感(gan)，对(dui)专业的敏感，对每(mei)个(ge)人(ren)、每(mei)件事情的敏感，还(hai)真让我(wo)学到了(le)很多闻所未(wei)闻的知(zhi)识。现(xian)在《艺术人生》的策划会(hui)也常有这样的情形(xing)，专家老师和(he)组(zu)里的制(zhi)片(pian)人、导演(yan)侃侃(kan)而谈(tan)，作为主(zhu)编和(he)主持人的我可以坐(zuo)在会议桌显著的位(wei)置上(shang)，信(xin)马由(you)缰地说(shuo)话(hua)，在(zai)会议桌(zhuo)的外围(wei)也会经常坐(zuo)着一些陌生、年轻的实(shi)习(xi)生，我有时(shi)偷偷地(di)观察，他们(men)有的(de)瞪圆(yuan)了(le)眼睛随(sui)着大(da)家(jia)喜怒哀乐，有的坐在(zai)一边无所适从地东张西(xi)望，有的(de)干脆(cui)莫名其妙地(di)玩(wan)着手(shou)中的笔记本……一段时(shi)间之后就会发现：瞪(deng)圆眼睛的人依旧在，而且(qie)开始侃侃而谈地发言(yan)，无所适(shi)从的(de)年轻人已不知身在何方。我无法对(dui)他(ta)们进行培训，因为时代不同，大家(jia)想法(fa)各异，但(dan)是有(you)一(yi)点是(shi)一样(yang)的，就(jiu)是那句老话：机遇，从不光顾毫无(wu)准备的人(ren)。策(ce)划会一连开了七天，天天挑灯夜战，而且越是(shi)深更半夜大家(jia)越是才(cai)思泉涌。最后一天的晚上，节目的(de)基(ji)本样(yang)式确定了。邹(zou)友开主任来(lai)了，大家(jia)需要将(jiang)策(ce)划的(de)结果汇(hui)报给(gei)他，批(pi)准后就可以领经费开始拍(pai)摄工(gong)作了。忽然，孟欣说(shuo)――孟(meng)欣(xin)常常会说出(chu)一(yi)两句惊(jing)人的话，作出一两(liang)个(ge)惊人的(de)决定，瞬间(jian)迸发。也许(xu)这是电(dian)视人的思(si)维习惯，现(xian)在(zai)我也这样。当时确(que)实非(fei)常不习(xi)惯。忽然(ran)，孟欣脱(tuo)口而出：朱(zhu)军，你(ni)给邹(zou)主任说说我们(men)这几(ji)天讨(tao)论的结果吧(ba)！要我说？我连(lian)自(zi)己在这期(qi)节(jie)目里干什么还(hai)不知道呢！但是(shi)，她确实要我说，我没有紧(jin)张，因为(wei)我(wo)连紧(jin)张的(de)时间都没有。那就(jiu)说吧！在这个节目(mu)组中(zhong)，头(tou)一(yi)次(ci)，不是说中午(wu)盒(he)饭的事，而是1994年(nian)第一期《东(dong)西南北中》的(de)策划方案。听我说话的人(ren)是能决(jue)定我命运(yun)的人。相声演员(yuan)，记性好，再加上太多敏感，竖着耳朵听的东(dong)西一(yi)句(ju)都没(mei)落，我当时连(lian)相(xiang)声贯口(kou)的(de)工夫都(dou)用(yong)上了(le)，一气呵成。尽管仅仅是(shi)转述(shu)别人(ren)的观(guan)点(dian)，20多(duo)分钟吧，房间中就(jiu)我一个人(ren)在说(shuo)话(hua)，大家(jia)目不转睛地看着(zhe)我。事后很(hen)久，孟欣说，就(jiu)是(shi)在那一(yi)刻决定用(yong)我作(zuo)这(zhe)一期的主持(chi)人。那(na)天晚(wan)上，我(wo)的命(ming)运改变了。转述完(wan)毕，没(mei)有赢得什么好(hao)评，因为这点成绩是电视(shi)台的导演们(men)都必须具备的素质，那天(tian)我(wo)觉得自己超(chao)水平发挥，其实和大家(jia)相(xiang)比(bi)也就是个平(ping)手，但是平手(shou)对我来说就(jiu)是胜利！邹(zou)主(zhu)任点(dian)点头(tou)，批准(zhun)了策划方(fang)案。散会后，老孟说，朱军(jun1)，没事和许戈辉好好(hao)聊聊(liao)，熟(shu)悉(xi)熟(shu)悉(xi)，这期你(ni)俩搭挡试试！说完转身走了(le)。奇(qi)怪！求(qiu)之若渴的(de)东西(xi)来(lai)了(le)，却没(mei)有瞬间的狂(kuang)喜，也没有什么(me)人(ren)向我祝(zhu)贺，高(gao)立(li)民、崔亚(ya)楠(nan)他们都没有，一切显(xian)得(de)异常平静(jing)。在《艺术人(ren)生(sheng)――羽泉(quan)》节目(mu)的(de)时候，我清晰地记得(de)两个(ge)小伙子一唱(chang)一和地讲起当年千(qian)辛万苦得到第一(yi)张(zhang)滚石的唱片合约，也就是他们的(de)成名(ming)作《最(zui)美(mei)》时，也是(shi)平(ping)静之极。海泉说：得到(dao)一(yi)张唱(chang)片合约并不(bu)意味(wei)着成功――又一(yi)次暗下决心，我必须成(cheng)功，不然都(dou)对(dui)不起这(zhe)两(liang)套衣(yi)服。现在回想，自(zi)己所谓最重要的人生关卡，也并非那么(me)步履艰难(nan)。在(zai)《艺术人(ren)生》中与众多(duo)嘉(jia)宾(bin)畅谈(tan)人生(sheng)经历之后，觉得每个人都有一个难以(yi)逾越和战胜的(de)关口，旦凡成功者，几乎没有顺风顺(shun)水的，都有逆水行舟的经历。但恰恰是这(zhe)一点，摔(shuai)打出好水手，使他们成为(wei)驾(jia)驭生活之舟的胜者(zhe)。当然仅(jin)有勇气还不够，还(hai)要成为智者(zhe)。当年邓(deng)婕在是否争演(yan)《红楼梦》中(zhong)王熙(xi)凤的时候，犹豫不决。她看到墙角(jiao)有红(hong)白(bai)两只(zhi)蜘蛛，就将自己比成红(hong)的，假如红蜘蛛先(xian)爬到墙(qiang)角就力(li)争(zheng)，白蜘蛛先爬到(dao)墙(qiang)角就放弃。结果(guo)，白蜘(zhi)蛛拐弯了――假设那(na)次(ci)红蜘蛛真(zhen)的没有胜利，那么今天(tian)的邓婕(jie)会(hui)选(xuan)择什么样的生活呢？人生(sheng)中有(you)很多的机缘巧(qiao)合(he)，也(ye)有很(hen)多的情(qing)绪(xu)左右(you)我们，那一瞬(shun)间没(mei)有任何榜样，只(zhi)有崇(chong)拜(bai)自(zi)己(ji)。人生中真正的(de)艰难困(kun)苦，是选择和等待机会的(de)耐性，以(yi)及(ji)延续(xu)这(zhe)一耐性所付出的(de)努力。真的要录像(xiang)了(le)，真的要在中(zhong)央电视台(tai)主(zhu)持节目了，准备比等待更加紧张(zhang)。于是我每(mei)天很(hen)早来(lai)到办公室(shi)，把一(yi)切相关的(de)带子和节(jie)目(mu)资料都看一遍(bian)，回到宿舍(she)趁亚楠不在的时候(hou)对(dui)着(zhe)卫生间(jian)的(de)镜(jing)子(zi)说：观(guan)众朋友，您好！欢(huan)迎您收看这一期的《东(dong)西南北中》，尝(chang)试(shi)着各(ge)种表情、各种(zhong)肢体表(biao)达(da)，活活(huo)一个(ge)神经质。和许戈辉(hui)也(ye)是天天打(da)电(dian)话(hua)，一到办公室(shi)就对词(ci)，其(qi)实充(chong)其(qi)量不过十(shi)几句话(hua)，对了(le)一遍又一遍，我生怕因为自己的一(yi)点闪失(shi)而前功尽(jin)弃。还有一个难以解(jie)决的问(wen)题，我根本没(mei)有出镜(jing)的衣服，来北京时就带(dai)了两件衬衫，毛(mao)衣穿了(le)一个冬天(tian)。那(na)时主持(chi)人的服(fu)装都(dou)是自己准备，再说我(wo)还(hai)不是主持人呢，也不好意思问(wen)大家。来北京时带(dai)的钱几乎(hu)用光(guang)，好在吃饭住宿有了着(zhe)落，可当时身上(shang)的钱连一套假冒伪劣的(de)西服都买不起。来北(bei)京个把(ba)月，从(cong)没去过(guo)服装店，根(gen)本不知道(dao)什么地方可(ke)以(yi)买(mai)到便宜衣服。这(zhe)件(jian)事老是困扰着我，越临(lin)近录像(xiang)我越心急(ji)火燎。和(he)我同住(zhu)的崔亚楠看出了我的心思，问(wen)我(wo)：到时候你(ni)穿(chuan)什么呀？没等我说话，他神(shen)秘兮兮地拉着我(wo)就(jiu)出去：我给你弄(nong)套衣服去！我们出门坐上地铁。路上(shang)他(ta)才告(gao)诉(su)我(wo)，他(ta)认识一(yi)个(ge)叫仕(shi)奇西服专(zhuan)卖店的老板，也是内蒙人，他的老乡，我们(men)可以(yi)先向他(ta)借身(shen)衣服(fu)应应急。那时还没有(you)服装赞(zan)助一(yi)类(lei)的说法，完全是朋友帮忙。仕奇的(de)专(zhuan)卖店在沙(sha)滩儿美术馆的(de)后面(mian)，这是我(wo)在北京(jing)唯一熟(shu)悉的(de)地方，算是故地重游(you)吧(ba)。进了(le)门，老板正好在，一(yi)看(kan)亚楠和就他很熟悉，寒(han)暄了几句就开门见山说(shuo)明(ming)了来意。那老板40上下，也是人高(gao)马大(da)。我(wo)感到特别羞愧，堂(tang)堂男人向人(ren)家要(yao)东西，有嗟来之食的感(gan)觉(jiao)，心里(li)不是滋味。看着(zhe)亚楠嘻嘻哈哈的样子(zi)，我(wo)也(ye)故作满不在乎。没想到，人(ren)家(jia)老(lao)板听明白我(wo)们的意(yi)思后，二话没说，指着一屋(wu)子(zi)的西(xi)服，就(jiu)说了仨字：随便(bian)挑(tiao)！我的心(xin)情一下子(zi)畅快了很多(duo)，不知道是感激还是兴(xing)奋，觉得心里暖(nuan)暖的。受人(ren)滴水之恩，当以涌泉相报(bao)。我非(fei)常感(gan)谢这个西北汉子的仗义。直(zhi)到(dao)今天，仕(shi)奇的专卖店依旧在那个地方，门(men)脸儿大了，生意(yi)更(geng)红火了。好人有好报(bao)呀！我拿了店里(li)最便宜(yi)的两(liang)套(tao)衣服，一身灰(hui)兰(lan)色，一身浅色，店员帮我打好包，我们道了(le)谢，走(zou)出店门。迎(ying)面看到了美术馆的(de)大楼，到地铁的路(lu)上还经(jing)过(guo)文化部(bu)招待所。我拿着这(zhe)两身珍(zhen)贵的(de)衣(yi)服，心(xin)中又(you)一(yi)次暗(an)下决(jue)心，我必须成功，不(bu)然都对不(bu)起这两套(tao)衣服。录像的当天简(jian)单而顺利，是(shi)中央(yang)电视台的资深化(hua)妆(zhuang)师李英给我(wo)化(hua)妆。很久没化(hua)妆了(le)，已不习惯看(kan)粉墨登场的自己(ji)。我到卫(wei)生间(jian)将化好的妆擦去了(le)一(yi)部(bu)分，想尽(jin)量(liang)自然(ran)些，直到今天(tian)我都(dou)不喜(xi)欢(huan)化妆，只要不(bu)影响拍摄，总是素(su)面朝天。节目的要(yao)求很(hen)简单，我只是和许(xu)戈辉在演播(bo)室中将串场(chang)的词(ci)录(lu)一遍(bian)就(jiu)行，每回几乎都是(shi)一次(ci)通过(guo)，因(yin)为词(ci)我(wo)已经背得(de)滚瓜烂熟。录像后，我换下衣服。到中午了，继续(xu)去打盒(he)饭。我和导演高立民一起进机房，剪(jian)片(pian)子(zi)。每每剪到有(you)我(wo)的片(pian)段，我(wo)都特别仔细地看自(zi)己，明(ming)显(xian)有点傻，明显(xian)不自然(ran)，说话(hua)再慢(man)点(dian)就好了……我给(gei)自己找出(chu)无数的缺点，摄像机(ji)总(zong)是能夸大人的(de)缺(que)点(dian)，经常在(zai)机房里觉得自己惨不忍睹(du)。也经(jing)常有认识(shi)或(huo)不认(ren)识的人到机房(fang)看上一段，忽然(ran)就问：这小(xiao)伙子(zi)是谁？每听(ting)到这(zhe)样的问话，我都自我安慰地(di)当成是在(zai)夸(kua)我。我坐在机房的角落(luo)里，像(xiang)个剧务(wu)一样地送水送(song)饭(fan)，进来(lai)的(de)人不会注意我(wo)，但是(shi)他(ta)们至少(shao)注(zhu)意了屏(ping)幕上的我(wo)。我是一名电视节目(mu)的主持人，我不求在(zai)生活中(zhong)光(guang)彩照人，但要(yao)在屏幕上引人注目。假如我能(neng)被(bei)中(zhong)央(yang)电(dian)视台(tai)接纳，首(shou)先(xian)我要被观(guan)众接纳，我相信，命运(yun)在自(zi)己手里！那个时候，白天工作，晚上(shang)做梦都说(shuo)：东西(xi)南(nan)北(bei)中的观众朋友，大家好！一天到14楼(lou)打水，我在电梯里碰见了赵(zhao)忠祥老师。赵老(lao)师长得(de)和电视上一样，有(you)点(dian)胖(pang)，站(zhan)在他身边，我的(de)心突突地跳。赵老(lao)师在(zai)观众尤其是中央(yang)电视台(tai)员工中有一种莫(mo)名(ming)的威信(xin)，大家(jia)对他的尊敬既不是(shi)出(chu)于(yu)地位(wei)也(ye)不是名气(qi)，来(lai)自一(yi)种内(nei)在的(de)力量。赵本(ben)山和(he)宋丹丹的小品说到(dao)了心里十(shi)分(fen)想见(jian)赵忠祥。站(zhan)在他身边手拎着(zhe)开水(shui)瓶，心想：有(you)没有那(na)么一天(tian)可以和他一起(qi)站在屏(ping)幕上呀?我捡了(le)根竹竿，颓(tui)废(fei)地躺(tang)在床上(shang)，捅电(dian)视上的频道按钮(niu)，从一(yi)捅(tong)到八，再从八捅到(dao)一。熬机房是(shi)一个(ge)艰(jian)苦(ku)的工作(zuo)，空(kong)气浑浊(zhuo)，不见阳光(guang)，躲(duo)进小楼成一统，却(que)令精神(shen)十分集中。直(zhi)到有(you)一(yi)天晚上，终于(yu)编(bian)完了，孟欣要来(lai)审看，之后就(jiu)可以合(he)成(cheng)，上字幕。我站在旁边心里盘算：会(hui)给我打一个什么字幕呢(ne)？我有些忐忑(te)，隐(yin)隐(yin)地(di)期(qi)待着什么。于是等待。这不是(shi)第一次等待了，在东门；在办(ban)公(gong)室；在策划会上――今天的等待(dai)最具体，我(wo)做了(le)最坏(huai)的打算(suan)：只让我玩一(yi)把，过(guo)把瘾就走！没关系，只(zhi)要曾经拥(yong)有过，至今我不(bu)后悔。我站(zhan)在一边(bian)胡(hu)思乱想(xiang)。节目(mu)审过(guo)皆大欢喜，机(ji)房的技术员熟(shu)练地上(shang)字幕(mu)。这时，技术员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(ju)：朱(zhu)军名字(zi)前面打(da)什(shi)么字(zi)呀？‘主持人’呀！孟欣极其不经(jing)意说(shuo)出了三个字，技术员照(zhao)办。周(zhou)围没(mei)有任(ren)何(he)人(ren)流露出惊异(yi)或(huo)是质(zhi)疑(yi)，依旧(jiu)没有喝(he)彩和(he)祝贺，大家平静地继续(xu)后面(mian)的工(gong)作。只有在我(wo)的心(xin)中，经(jing)历了翻江倒海(hai)的(de)激(ji)动，我强忍着――我害(hai)怕，没(mei)有任何名分的我可(ke)以(yi)被叫(jiao)作嘉宾(bin)主持人(ren)，或者特约主(zhu)持人，如果这样就意味(wei)着我只有这一(yi)次机会，就意味着我只是在(zai)中(zhong)央电(dian)视(shi)台领了一个纪(ji)念(nian)品，接(jie)下(xia)来我就(jiu)要打道回(hui)府，而我的(de)努力都将化作(zuo)遗憾。我清楚地(di)记得，那天是1994年(nian)3日28日，我终身(shen)难忘的(de)一(yi)天，我庆幸(xing)它(ta)成了一个起(qi)点(dian)而不是终(zhong)点。孟(meng)欣走的时候，我(wo)胆怯地说：谢谢孟导。孟欣只是笑了笑，高立(li)民(min)也(ye)冲我笑了笑。现在(zai)回(hui)想(xiang)，当时我没(mei)有(you)任何正(zheng)式(shi)手续，身(shen)份还是(shi)兰州的军人，高立民(min)老师毫(hao)不介意(yi)地将我领进大门，孟欣导演坚决爽快地收留了我，邹友开主任广(guang)纳贤言认可(ke)了(le)我(wo)，而(er)每遇关键时刻(ke)，又会有(you)崔(cui)亚楠、杨(yang)东升、刘真(zhen)、张(zhang)海潮他们(men)的侠义身影(ying)，伸(shen)出援手，没有他们，就没(mei)有(you)我的今天。人(ren)生路(lu)上(shang)会遇到很多(duo)朋(peng)友，很多恩(en)人(ren)，我是(shi)幸(xing)运的。他们(men)的出现给(gei)了我人生(sheng)路上最重要的帮(bang)助。今天我(wo)们都是非常熟悉的同事，常(chang)常可以(yi)见面(mian)。是他们陪伴我(wo)度过了人生的一道关(guan)卡……。我(wo)终生祝福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