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天天夜夜草》

【天天夜夜草】

一(yi)个(ge)牵(qian)着(zhe)毛驴(lv)的难民――驴背上驮(tuo)着一个女人的尸首――试图(tu)沿着一条小路上山(shan)。但他(ta)的(de)驴四蹄(ti)打滑(hua)，一跤(jiao)跌倒，爬起来又是一跤。他想帮助(zhu)驴(lv)，一用劲儿他(ta)也(ye)跌倒。驴和人(ren)都跌得狼狈不堪，女人的(de)尸首(shou)也(ye)从驴背上(shang)颠(dian)下(xia)来，滑到(dao)山沟里(li)去。一只金钱(qian)豹子在山谷里，嘴(zui)里叼(diao)着一个(ge)小孩(hai)子，头重(chong)脚(jiao)轻(qing)地(di)跳(tiao)跃着，从这块(kuai)卵石(shi)，蹦向那块卵石，它在连续不断地跳跃(yue)中求平稳。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，哭嚎着追(zhui)赶豹(bao)子(zi)。她在结着冰的大卵石上连滚(gun)带(dai)爬(pa)，生死不怕，跌倒了爬起来，爬起来(lai)又(you)跌(die)倒(dao)，下巴碰碎了(le)，门牙碰掉(diao)了，后脑勺上(shang)渗出黑血，指(zhi)甲盖扒(ba)裂了，脚脖子扭(niu)伤(shang)了，胳膊脱臼了(le)，五脏六腑(fu)颠成一团，但她(ta)还是追赶，追得那(na)豹子喘(chuan)息不迭。最后(hou)，她拽住了豹(bao)子的尾巴(ba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