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运嘲弄了他。他如今也在心里嘲弄(nong)命运;或者不如(ru)干脆说(shuo)是(shi)嘲弄他自己……你现(xian)在自由了,润叶,随着我的毁灭(mie)你将再生(sheng)。我不怨恨(hen)你(ni)。我之(zhi)所以到了这般地步(bu),那全怪(guai)我自己(ji)。谁(shui)让我这样爱你呢?是我(wo)自(zi)己(ji)。我现在感到失望的并不是自己(ji)的爱没有得到回报――尽管我多么希(xi)望是这样。我现在难受的是,你并不了解我(wo)怎样爱过(guo)你。如(ru)果你真能(neng)了解了我(wo)对你(ni)的一往深情,那我(wo)死(si)了(le)也(ye)心平气静。使我内心(xin)愤慨(kai)的是,你(ni)把我当成了那种(zhong)民间故(gu)事(shi)里的憨女婿。是呀,我没有什么(me)学问(wen),是(shi)个普普通通的人。但是,一个普通人(ren)懂(dong)得(de)的事,我(wo)都懂。只(zhi)有(you)到今天这样的时候,我才明白(bai),我的爱(ai)也(ye)够不(bu)容易了。一个男人(ren)能(neng)忍受的(de)和不(bu)能(neng)忍(ren)受的,我都忍受了。的确,我也真(zhen)有点(dian)象民间故事里的(de)憨(han)女婿。我就这(zhe)样憨爱了你(ni)一常一切都结(jie)束了――包括(kuo)你的(de)痛(tong)苦和我的痛苦(ku)。现在(zai),我对你说的仅仅(jin)是(shi)两个简单(dan)的字:别了……不知(zhi)什么时候,他的(de)思维又从润(run)叶(ye)转(zhuan)到(dao)了(le)汽(qi)车(che)上。润叶和汽车,几乎是他生(sheng)活的(de)全部内容(rong)。当(dang)他得(de)不(bu)到润叶的(de)时候,汽(qi)车就是(shi)他的(de)爱人。现(xian)在,这个爱人(ren)也(ye)别了;他再也(ye)不能驾(jia)驶着心(xin)爱(ai)的汽车奔驰(chi)在四面八方。令人(ren)痛心(xin)的(de)是,正是(shi)他所迷恋的这两(liang)个爱人最终(zhong)结束了(le)他(ta)的(de)生活……约摸在(zai)午饭前后,向前(qian)感到(dao)两条断腿被截(jie)去的(de)地方(fang)剧烈地(di)疼痛起来(lai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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