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日日五月夜》

【日日五月夜】

冯(feng)刚(gang)拿了铁棒，两人各(ge)执腰刀，来到(dao)署(shu)前(qian)。冯刚(gang)道："牛(niu)巡检(jian)无恶不为，我与吕兄弟也曾受过他的狗气(qi)，就(jiu)杀(sha)他一家(jia)也不为(wei)过，但(dan)我们须要小心(xin)。吕兄弟(di)从(cong)旁边(bian)进去，杀(sha)他外边的男人；何兄弟从后边进去，杀他里面(mian)的女人；我把定宅门(men)，挡住外路(lu)的(de)救应；办完了，都于(yu)宅门口取齐。"二人应了，何武便转至(zhi)后门(men)上屋，跨下天井，寂无人(ren)声(sheng)，心(xin)中想(xiang)道："必须(xu)寻出(chu)个人来(lai)，才好问他(ta)家房户(hu)。"侧耳细听，觉得左边有人声(sheng)响，因走至那边，却原来是(shi)后墙，听不清楚。因轻轻的(de)又上了屋(wu)，到(dao)了前边跳下，见靠南两(liang)扇大(da)门(men)，半(ban)开半掩的。这里(li)一带(dai)六(liu)间(jian)房子，分为两院，腰(yao)门(men)也开着。何(he)武(wu)走至那说话的地方，还有(you)火(huo)光射(she)出(chu)，听(ting)得里边(bian)有男人口气，低低的说道(dao)："我(wo)多时(shi)不进来弄你(ni)，这个东(dong)西又紧得多了。"那(na)女(nv)人道(dao)："亏得爹爹解(jie)盗去了，才有这个空儿。"那(na)男(nan)人(ren)道："今日(ri)的事(shi)，有些冤枉。那(na)何家(jia)的媳妇，好(hao)个标致模样，硬(ying)断(duan)他官卖，可惜跳河(he)死了。假如你我的事破了，你不要官(guan)卖吗"那女子(zi)道(dao)："不要乱嚼，他是百姓，我是千金(jin)小(xiao)姐，如(ru)何卖得？就是爹(die)爹(die)知道，也要装(zhuang)体面，不肯(ken)难为我(wo)们的，你尽管(guan)放心！"一(yi)头说，底下啧啧的乱(luan)响。何武大(da)怒，抢步进房，喝(he)道(dao)："狗男(nan)女，做得好事(shi)！"灯光下明亮亮的照着(zhe)那男子，"擦(ca)"的一刀，头(tou)已落(luo)地。那女子赤条条，白羊(yang)也(ye)似的跪(gui)在地上，磕(ke)头道，"奴原不(bu)肯从他的，因(yin)这(zhe)小子(zi)再三哀(ai)恳(ken)，奴一时错了(le)主意(yi)，依(yi)了他(ta)。奴听凭你要怎样，饶了(le)我(wo)一命罢(ba)。"何武笑道："我倒认真审起奸情来了，贱**，你且实说(shuo)，与他(ta)偷过几次(ci)，几时(shi)起手(shou)的？"那(na)女(nv)子道："奴再不敢说(shuo)谎(huang)。去(qu)年六月，爹爹(die)上省去(qu)了(le)，奴在天(tian)井里乘(cheng)凉(liang)，与他(ta)偷(tou)起(qi)的，共睡了二十一夜，爹(die)爹(die)回来就(jiu)不能(neng)进来了，今日不(bu)过(guo)第二次(ci)。"何武道："你这宅(zhai)里共有多少人(ren)，房(fang)户都在(zai)那(na)里(li)？说个明白，我便饶你(ni)。"那女(nv)子道："一个母亲、一个(ge)姨娘(niang)与(yu)三岁(sui)大的小兄弟，房在东首；这里对(dui)门(men)住(zhu)着妹子(zi)，通共(gong)三个丫头(tou)。"何武不待说完，早将他(ta)一刀杀死，想(xiang)道："这牛贼的(de)小女(nv)且不要管他，先去(qu)杀了老(lao)乞(qi)婆再处(chu)。"即走过东(dong)首来(lai)。先走进西边(bian)房(fang)内，床(chuang)上问是(shi)何人，何武应(ying)道(dao)："是(shi)你老子(zi)!"揭起帐子，只一刀，杀(sha)死大(da)小两个(ge)。转到东边(bian)，开门(men)进去。这奶奶听得喧闹，已起来叫唤丫头，何武扑面一刀(dao)，料也(ye)未必肯活。桌(zhuo)上点着(zhe)灯(deng)，放(fang)着几封(feng)锁子(zi)，何武(wu)道："这些赃(zang)银，且拿去买酒吃。"走出(chu)房门，两个丫头叫(jiao)喊，也各人赏了一刀(dao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