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婷婷91》

【婷婷91】

上官(guan)吕(lv)氏从堂屋里(li)爬出来(lai)，趴在甬路(lu)上，昂起头，像只大青蛙。她(ta)的西厢房被兵占领。西厢房里，五(wu)个(ge)士兵(bing)头(tou)顶着头趴在磨(mo)盘(pan)上，研(yan)究着(zhe)一本毛边纸(zhi)钉成的破书。他们(men)抬起头来(lai)，惊讶(ya)地看我们。他(ta)们的(de)枪挂在墙(qiang)上，地雷悬挂(gua)在屋(wu)梁(liang)上，黑(hei)油油圆(yuan)溜溜(liu)，宛若比(bi)骆驼还大的蜘蛛产(chan)出的卵(luan)。哑巴呢?母亲问。士兵们(men)摇(yao)摇头(tou)。母(mu)亲冲向东厢房。那张鸟仙的(de)图像胡乱(luan)地放在(zai)一张(zhang)断腿(tui)的桌子(zi)上，画上放着半(ban)个吃剩的窝(wo)窝头(tou)和(he)一棵(ke)叶子碧绿的羊角葱(cong)，青瓷大碗也(ye)在桌上，碗(wan)里盛着(zhe)一堆白色(se)的小骨头，难以分清是鸟骨还是兽(shou)骨。哑巴的枪挂在墙(qiang)上(shang)，地(di)雷悬挂在房梁(liang)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