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亚洲第88页》

【亚洲第88页】

说来也巧，在杨澜(lan)他(ta)们走后(hou)不久，1993年9月的时(shi)候，中央电(dian)视(shi)台的又一个摄(she)制组来兰(lan)州，这是中央台当时很有影响的一个栏(lan)目，叫《地(di)方文(wen)艺》，每(mei)期节目(mu)选择一个(ge)有(you)特色的(de)地(di)方，与当(dang)地电(dian)视台(tai)合作，介绍那里(li)的(de)风(feng)土民(min)情(qing)、人文环境。当(dang)时到(dao)兰州和其它九个省(sheng)联合录制(zhi)特(te)别节(jie)目《地(di)方歌会(hui)》。中(zhong)央电(dian)视台《地方文艺》的导演作(zuo)为贵宾(bin)被邀请对节(jie)目进行指导。中央台的导演都(dou)是(shi)一副火(huo)急火(huo)燎的性(xing)格，干起活来(lai)把(ba)人赶落地(di)团(tuan)团转(zhuan)，当时一(yi)位(wei)年轻(qing)干练(lian)的女同(tong)志，在节目录制(zhi)间歇走到(dao)我面前，很客(ke)气、很职业地(di)问我(wo)：你怎么(me)称呼？是哪里的主(zhu)持(chi)人(ren)？我一(yi)一礼貌作答之后，她对我说：主持得不错，有空我们聊聊吧。我(wo)点(dian)头答应(ying)着，却连她是谁(shui)都不知道。我(wo)的一个同事连忙把我叫到(dao)一边，说：你怎么(me)对(dui)人(ren)家那么冷淡(dan)，这可是中央电(dian)视(shi)台的高导演(yan)呀。导演，中(zhong)央电视台(tai)的导(dao)演？我在(zai)心(xin)里重重(chong)地重复着，原来中央电视台的导演(yan)还(hai)有这样的(de)，女性，职业，年轻(qing)，我原(yuan)来(lai)以(yi)为中央台的导演都是(shi)岁(sui)数很大、长着大胡(hu)子的哩！后来才知道，她(ta)就是当(dang)时(shi)《地(di)方文艺》的(de)导演，现在中(zhong)央(yang)电(dian)视台戏曲(qu)音乐部《诗歌散文》的(de)制(zhi)片人高立(li)民(min)老师(shi)。得到中央电(dian)视台导演(yan)的肯(ken)定，心里感觉还是满(man)舒服的。但是，那时(shi)对中央(yang)台的人(ren)虽然心存(cun)向往(wang)，却不敢轻易套磁高(gao)攀(pan)，我心里总有那么一点(dian)矜(jin)持和西北汉子的大男子主义，再加(jia)上对今(jin)后发展并(bing)没有那么坚定和(he)迫在(zai)眉睫的决心，所(suo)以(yi)没有主(zhu)动出击。但出于(yu)西北(bei)人的热(re)情(qing)，我还是在(zai)节目(mu)录(lu)制(zhi)的(de)间歇到(dao)了高(gao)立民处，礼(li)貌地邀请(qing)她和(he)甘(gan)肃电(dian)视(shi)台的同事(shi)到我家里(li)吃(chi)饭。我一(yi)时(shi)性(xing)起(qi)，大(da)声地冲他嚷嚷(rang)：告(gao)诉你们(men)，中央(yang)电视台都要(yao)我(wo)了(le)，你们等(deng)着(zhe)瞧吧(ba)!九十年代初，在自己(ji)家(jia)里请客(ke)吃饭是很常(chang)见的事情，当时(shi)还没(mei)有到外面吃饭的习惯，当然经济条件(jian)也不允许。还有一个(ge)特别的(de)原因，我是一(yi)个很出色的厨师，露一下拿(na)手(shou)好(hao)菜(cai)，尽地(di)主之(zhi)谊，是情(qing)理之中事(shi)。第二天(tian)一早(zao)，谭梅备起了(le)做重庆火锅需要的一切原(yuan)料，洗(xi)菜削皮(pi)地(di)给我(wo)打(da)下(xia)手。做饭对我而(er)言是一个(ge)乐趣(qu)，直到今(jin)天我对待(dai)最(zui)好(hao)朋(peng)友的礼遇(yu)仍(reng)然是自己亲手做(zuo)一顿饭(fan)。高立民和甘肃台(tai)的哥们(men)儿一起(qi)来了。到了家，什么(me)中央(yang)台不(bu)中央台的反倒(dao)不重要了(le)，大(da)家(jia)嘻嘻(xi)哈哈地在一起，盛赞我(wo)的厨艺，我撩胳臂挽袖子十分(fen)卖力，听到人家说我做(zuo)饭一级棒，比说(shuo)我主(zhu)持(chi)得好还高兴。其实那(na)时候的人真的(de)很单纯(chun)，对朋(peng)友的(de)那份诚意简单而淳厚，没有任(ren)何私心(xin)杂念。现在经常为了各种事情在各(ge)种(zhong)豪(hao)华(hua)场合推杯换盏，吃的是(shi)丰盛了(le)，真情实感(gan)缺失了(le)。而那顿家常火锅，煮沸了(le)热情和(he)当(dang)时对生活的希(xi)望。直到今(jin)天(tian)高(gao)立民老师还(hai)经常怀念那顿火(huo)锅，逢人便(bian)说，朱(zhu)军做(zuo)饭(fan)真棒！其实做饭如做人，用真(zhen)材实料(liao)，加上精心(xin)地(di)烹(peng)饪(ren)，一定是味道好极了(le)！吃火(huo)锅之后的第二天，高立民老师他们就回北京了，临走撂下了和杨(yang)澜类似的一句话：你条件(jian)不错，有机会(hui)到北京，到中央电视台来看看(kan)吧(ba)。来的时(shi)候(hou)给我(wo)打电话。留下了一个010－6850****的号码。后来才知道，6850开头(tou)的(de)都(dou)是(shi)中央(yang)电(dian)视台的电话，直到今天那(na)个号码还存在，我还经常拨打，谁又能知道那是我与中(zhong)央(yang)电视台的第一次联(lian)系呢(ne)。高老师的(de)建议似(si)乎(hu)更加(jia)具体，我(wo)如获至宝(bao)地(di)拿着(zhe)电话号码(ma)，用大号的字，彩(cai)色(se)的(de)笔，记在(zai)了通讯(xun)录的扉页上……暗(an)下决心，无论如何都要去趟(tang)北(bei)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