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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灵(ling)半年(nian)后调(diao)到军部做秘书。军(jun1)部也是一孔窑洞，有五六个男女工作人员，她对他们(men)包(bao)括廖(liao)军长都不(bu)陌生(sheng)，不过(guo)现(xian)在接触的机会更多(duo)了。她(ta)第(di)一(yi)次见廖军(jun1)长(zhang)是听他(ta)给(gei)队员们讲(jiang)军(jun1)事(shi)课。廖军长(zhang)的(de)面(mian)貌似乎就是(shi)一个军长应该有(you)的面相；四(si)方脸，短而直的鼻梁，方形的下(xia)巴(ba)，突出却不显(xian)奔儿的额头，那(na)双镶嵌在(zai)眉(mei)骨下眼下，很容易使人联想到石崖(ya)下(xia)的深涧(jian)。白灵(ling)一下(xia)子意(yi)识到(dao)游(you)击队(dui)员有许多张和廖军长极其相似(si)的脸型(xing)，这是黄土高原(yuan)北(bei)部(bu)俊男子的标准脸框，肯定(ding)是匈(xiong)奴蒙(meng)古(gu)人的(de)后裔，或是(shi)与汉人杂居通婚(hun)是后(hou)代(dai)，集豪勇精(jing)悍智(zhi)慧(hui)谦诚于(yu)一(yi)身，便有完全迥异于关中平原人的(de)特点而具魅(mei)力(li)。他(ta)是(shi)整个游(you)击队里文化最高(gao)的人，也是(shi)军事知(zhi)识最丰(feng)富(fu)的人。他(ta)毕(bi)业于黄埔军校(xiao)，参加过北伐战争(zheng)，随后被(bei)迫退到(dao)关中拉(la)起一杆(gan)共(gong)产党举行暴动。暴动失(shi)败，又(you)退回北部高原再(zai)次组军，直(zhi)到把红军仍沿用三(san)十六(liu)军又葬送到滋水县(xian)的秦岭(ling)山中(zhong)。现在的红军(jun1)仍沿用三十六军的番号，他已(yi)变得聪明，变得(de)老练，再不贸(mao)然(ran)出击了。廖(liao)军长刚登上讲台（土(tu)台子(zi)），突然指着白灵(ling)佯装愣(leng)呆呆(dai)地问：这个同志哥儿啥(sha)时候溜进来的，我咋认(ren)不得？白灵豁(huo)朗(lang)地站(zhan)起来：报(bao)告(gao)廖军长，战士白灵向(xiang)你(ni)报到，我(wo)从西安逃来的，半个月了。廖(liao)军长(zhang)愈加显出楞呆莫名(ming)的神色(se)问：你(ni)是关中人？关中也(ye)有(you)你这(zhe)么漂亮的同志哥儿(er)。窑(yao)洞里骤然爆发出轰然大笑，白灵(ling)也不(bu)由地(di)脸红了。廖军(jun1)长(zhang)恍然大悟地(di)自语道：我还以为漂亮(liang)的同(tong)志哥儿(er)、同志妹儿(er)，都出在咱们陕北哩……然(ran)后仰(yang)起头纵(zong)声朗(lang)笑(xiao)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