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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先(xian)生(sheng)注视看(kan)白灵的眼睛，似乎(hu)比初见到朱(zhu)白氏(shi)的眼睛更富生气(qi)了，甚至觉得这双眼睛习文(wen)可以治国安邦，习武则可(ke)能统(tong)领千军(jun1)万马(ma)。他沉默专(zhuan)注(zhu)的神情引(yin)起白灵的注意：姑(gu)父，你(ni)盯(ding)我(wo)是认不得(de)我了(le)？朱先生自失地笑笑(xiao)说：噢！姑(gu)父正给你(ni)相面(mian)哩(li)！白灵兴趣(qu)陡生(sheng)：站父，你(ni)算我命(ming)大还(hai)是命(ming)苦？朱(zhu)先(xian)生(sheng)说：你的(de)左(zuo)方有个黑洞(dong)。你得时时(shi)提(ti)防，不要踩到(dao)黑洞里去。跷过了黑(hei)洞，你就一路(lu)春风了。白(bai)灵真的当回事追问(wen)起来，黑(hei)洞意味(wei)着一(yi)般(ban)灾(zai)祸(huo)，还是彻底毁(hui)灭(mie)？是(shi)指(zhi)不治之症，还是指挨黑枪上绞(jiao)架，塞枯井，甚至自杀吊跳涝池？她(ta)装出(chu)轻松(song)的不(bu)在乎的(de)神气(qi)：姑(gu)父，你说明白点，我好防(fang)备着。朱(zhu)先生(sheng)也笑着(zhe)说：你防备着点好。白灵还想(xiang)问个究(jiu)竟，姑妈却插(cha)话说：你甭(beng)听你姑父胡掐昌算。他是跟你说(shuo)笑哩！转过脸对丈夫流(liu)露出一数责备：年轻轻的娃嘛，你给她算啥哩掐啥(sha)哩？吓娃做啥(sha)哩！有(you)意岔(cha)开话题问起(qi)妹子(zi)家皮(pi)货铺子的生意。朱先(xian)生(sheng)理会(hui)了妻子的眼色(se)反而笑起来：我知道灵灵信西学不信八(ba)卦，才跟她(ta)故(gu)意笑哩！白灵坦然地说：姑(gu)妈放(fang)心(xin)吧，我不(bu)会吓出(chu)毛(mao)病(bing)的(de)。岂(qi)止我(wo)的左侧有黑洞？我的前头后头，左首(shou)右首(shou)，生都布满陷(xian)阱。可以(yi)说(shuo)整个中国现在(zai)就是一个大黑(hei)洞(dong)，咱们(men)全都在这黑洞里头(tou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