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天天操人》

【天天操人】

须臾(yu)，酒(jiu)过数(shu)巡，食供两套(tao)，厨下捧上汤来(lai)。那厨役雇(gu)的是个乡下小使(shi)，他趿了一双钉鞋(xie)，捧着六碗粉汤(tang)，站(zhan)在丹(dan)墀里(li)尖着眼睛看(kan)戏。管家才(cai)掇了四(si)碗上(shang)去(qu)，还(hai)有两碗(wan)不曾端，他(ta)捧着看戏，看到(dao)戏场上小(xiao)旦装出(chu)一(yi)个妓者(zhe)，扭(niu)扭捏捏的唱，他就看昏了，忘其所(suo)以然，只道粉汤(tang)碗(wan)已是端(duan)完了，把盘子(zi)向(xiang)地下一(yi)掀，要(yao)倒那(na)盘子里的汤脚(jiao)，却叮(ding)当(dang)一(yi)声响，把(ba)两个碗和(he)粉汤都打碎在地下。他(ta)一(yi)时慌了，弯下腰去抓(zhua)那粉汤，又被两个狗争(zheng)着，咂嘴弄舌的来抢那地下的粉(fen)汤吃。他怒从心上起，使(shi)尽(jin)平生气力，跷起一只脚(jiao)来踢(ti)去，不(bu)想那(na)狗倒(dao)不曾踢着(zhe)，力太(tai)用猛(meng)了，把一只钉鞋踢脱了，踢起(qi)有丈(zhang)把高。陈和(he)甫(fu)坐在(zai)左边(bian)的第一席。席上上了两盘点心，一盘(pan)猪肉心(xin)的烧卖(mai)，一盘鹅(e)油白(bai)糖蒸的饺(jiao)儿，热(re)供供摆(bai)在面前，又是一大(da)深碗(wan)索粉八(ba)宝攒汤，正待举(ju)起箸(zhu)来到嘴，忽然席(xi)口一个乌黑的东西的(de)溜溜的滚了来，乒乓一声，把(ba)两(liang)盘点心打的(de)稀烂。陈和甫吓了一惊，慌(huang)立(li)起来，衣袖又把粉汤碗(wan)招翻，泼了一桌。满坐上(shang)都觉得诧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