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日日夜夜操伊人》

【日日夜夜操伊人】

那(na)五(wu)儿自从芳官去(qu)后，也无心进来了(le)．后(hou)来听见凤(feng)姐叫他(ta)进来伏侍宝玉，竟(jing)比宝玉盼(pan)他(ta)进来的心还急(ji)．不(bu)想进(jin)来以后，见宝钗袭人一(yi)般尊(zun)贵稳重，看着(zhe)心里实在敬慕(mu)，又见宝(bao)玉(yu)疯疯傻傻(sha)，不似先前(qian)风致，又听见(jian)王夫人为女(nv)孩(hai)子们(men)和(he)宝玉顽(wan)笑都撵(nian)了：所以把这件(jian)事(shi)搁在心上，倒(dao)无(wu)一毫的儿女私(si)情了．怎奈这(zhe)位呆爷今(jin)晚把他(ta)当作(zuo)晴雯，只管(guan)爱惜起来．那五儿早已羞得(de)两颊红潮，又不(bu)敢大声说话(hua)，只(zhi)得轻轻的(de)说道：二爷漱口啊。宝(bao)玉笑(xiao)着(zhe)接了茶在手中，也(ye)不(bu)知道(dao)漱了没有，便笑嘻嘻的问道(dao)：你和晴雯姐姐好不(bu)是啊？"五(wu)儿听(ting)了(le)摸不着头脑，便道：都(dou)是姐(jie)妹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。宝玉(yu)又悄悄(qiao)的问道(dao)：晴雯病重了我看他去，不是(shi)你也(ye)去了么？"五(wu)儿微微笑着点头(tou)儿(er)．宝(bao)玉(yu)道：你听见他(ta)说什么了(le)没有(you)？"五儿摇着头儿道(dao)：没有。宝玉已经忘神，便把(ba)五儿的手一(yi)拉．五儿急得红了脸，心里乱跳(tiao)，便悄悄说(shuo)道：二(er)爷有什么话(hua)只管说，别拉拉扯扯的。宝玉才放了手，说道：他(ta)和我(wo)说来着，`早(zao)知担(dan)了个虚名(ming)，也(ye)就打(da)正(zheng)经主意(yi)了(le)．'你怎么没听见么？"五儿听了这话(hua)明(ming)明是轻薄自己的意思(si)，又(you)不敢怎么样，便说道：那是(shi)他(ta)自己没脸，这也是(shi)我们女孩儿家(jia)说得的吗。宝玉(yu)着急道：你(ni)怎么也是这么(me)个道学先生(sheng)！我看你长的和他一模一(yi)样，我才(cai)肯和(he)你说这个话，你(ni)怎(zen)么(me)倒(dao)拿这些话来(lai)糟踏他！"此时五(wu)儿心(xin)中也不(bu)知宝玉是怎么个意(yi)思，便说道：夜深了，二爷(ye)也睡罢，别紧着坐着，看凉着．刚才奶奶和袭(xi)人(ren)姐姐怎么嘱咐了？"宝玉道：我不(bu)凉。说(shuo)到这里，忽然想起(qi)五儿没穿(chuan)着(zhe)大衣服，就怕(pa)他也(ye)象(xiang)晴雯着(zhe)了(le)凉，便说(shuo)道：你(ni)为什(shi)么(me)不穿上衣(yi)服就(jiu)过来！"五(wu)儿(er)道：爷叫(jiao)的紧，那里有尽着穿衣裳的空(kong)儿．要(yao)知道(dao)说这半天(tian)话儿(er)时，我也穿上了。宝(bao)玉(yu)听了，连忙把自(zi)己盖的(de)一件月白绫(ling)子绵袄儿揭起来递给五儿，叫他披(pi)上．五儿只不肯接，说：二(er)爷盖(gai)着罢(ba)，我不(bu)凉(liang)．我凉我有我的衣裳。说着，回到自己(ji)铺边(bian)，拉了一件长袄(ao)披上．又(you)听(ting)了(le)听，麝(she)月睡的正(zheng)浓(nong)，才慢慢过来说(shuo)：二爷(ye)今晚不是要(yao)养(yang)神呢吗？"宝玉笑道：实告诉(su)你罢，什么(me)是养神，我(wo)倒是(shi)要遇仙的(de)意思(si)。五儿(er)听了，越(yue)发动(dong)了(le)疑心，便问道：遇什么仙？"宝玉道：你要(yao)知道，这(zhe)话长着(zhe)呢．你挨(ai)着我来坐(zuo)下，我告诉你。五儿红(hong)了(le)脸笑道(dao)：你在(zai)那(na)里躺着(zhe)，我(wo)怎(zen)么坐呢(ne)。宝(bao)玉(yu)道：这个(ge)何妨．那一年(nian)冷(leng)天，也是你麝(she)月姐姐和你晴雯姐姐顽，我怕冻着(zhe)他，还(hai)把他揽在(zai)被里渥(wo)着呢．这有什(shi)么(me)的！大凡一个人(ren)总不要酸文假醋(cu)才好。五儿听了，句句(ju)都是宝玉调(diao)戏之意．那知这位呆爷却是实心实(shi)意(yi)的话(hua)儿．五儿此时走开(kai)不好(hao)，站着不(bu)好(hao)，坐(zuo)下不好，倒没(mei)了(le)主意了，因微微的笑着道(dao)：你(ni)别混(hun)说了，看人家听(ting)见这是(shi)什么意思(si)．怨(yuan)不得人(ren)家说你专在女孩(hai)儿身(shen)上用工夫(fu)，你自己放着二(er)奶奶(nai)和(he)袭人(ren)姐(jie)姐(jie)都是仙(xian)人儿似(si)的(de)，只爱(ai)和别人胡缠．明儿再说这些(xie)话，我回了二奶奶，看(kan)你什(shi)么脸见(jian)人。正说着(zhe)，只听外面咕(gu)咚一声(sheng)，把两个人吓(xia)了一跳．里(li)间宝钗咳嗽了一声．宝玉(yu)听见，连(lian)忙(mang)呶嘴儿．五儿(er)也(ye)就忙忙(mang)的息(xi)了灯悄(qiao)悄的躺(tang)下了．原(yuan)来宝钗袭人因昨夜不曾睡，又兼日间劳乏了一(yi)天(tian)，所以睡去(qu)，都(dou)不(bu)曾听见他们说话．此(ci)时(shi)院中一响，早已惊(jing)醒，听了听，也无动静．宝玉此时(shi)躺在床上(shang)，心里(li)疑惑(huo)：莫(mo)非林妹妹来了(le)，听见我和五儿(er)说话(hua)故(gu)意吓我们的(de)？"翻来(lai)覆去(qu)，胡思(si)乱想，五更以后，才朦胧(long)睡去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