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娃在(zai)监狱里(li)蹲了不足一月,任何人都没(mei)有前(qian)来探(tan)望,这是有令禁绝的。他只被提审过两次,罪状有三条:一、土(tu)匪匪首残害(hai)群(qun)众;二、围剿红三十六军;三、杀害共产党员。黑(hei)娃(wa)对(dui)自个(ge)在土匪山(shan)寨做二拇指(zhi)的罪(zui)行(hang)全部供(gong)认不讳,只是对人民(min)法(fa)官提(ti)示(shi)一句(ju):我(wo)后来就学(xue)为好人了(le)呀?关于剿灭红三十六军的罪状(zhuang),黑(hei)娃做了充分的辩解(jie),那(na)是大姆指领人干的,只伤(shang)害了房顶的一(yi)个(ge)哨兵(bing),随后又给其他红军(jun1)战士分发(fa)了银元和烟(yan)土作(zuo)为盘缠出山(shan),而且把政委鹿兆鹏接(jie)上(shang)山去治好(hao)了枪伤……年(nian)轻(qing)的人民法官没有听完(wan)黑娃(wa)的辩解就笑得(de)不(bu)屑(xie)再听,讥笑(xiao)鹿兆谦的为人处事(shi)与名字不符(fu),编排(pai)功劳跟编故事一样离(li)奇(qi),未免(mian)太不谦虚。至于(yu)杀害共产(chan)党(dang)员陈(chen)舍娃的(de)事,黑(hei)娃已怒(nu)不可遏:那不(bu)是共产党员,是游击队的(de)叛徒(tu)!他在秦岭(ling)游击队(dui)里偷(tou)偷摸摸(mo)侮辱山里女(nv)人,事发后害怕受处治逃跑出(chu)山,找到(dao)我的门下。他(ta)并(bing)不(bu)知道我跟(gen)秦岭游击队政(zheng)委韩裁缝是老交情(qing),后来(lai)我问韩(han)政委还(hai)要不要这个队(dui)员(yuan),韩(han)政委(wei)说‘人家投奔(ben)你(ni)了(le),就(jiu)由你打发吧’我(wo)知道打(da)发(fa)的意思(si)。我(wo)让部下把他(ta)崩(beng)咧(lie)!只有这件事法官(guan)认真听了他的辩(bian)解,而且说:我们再查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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