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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(zhu)先(xian)生进入祠堂，马营长把一(yi)只铁皮罐头盒子交给他说：鹿团(tuan)长临终前托我交给你(ni)。我一直没(mei)敢打开。朱先生(sheng)把那个(ge)铁(tie)盒子在手(shou)里(li)转了(le)转掂了掂(dian)，又交给马营(ying)长说：你把它撬开(kai)。马(ma)营长用(yong)手(shou)抠了(le)抠(kou)盖子(zi)抠(kou)不开，就(jiu)甭着脖子打(da)算用牙齿(chi)咬(yao)开。朱先生连忙制止了他：不(bu)要用嘴碰它──太脏。马(ma)营长(zhang)愣(leng)怔一下，朱先(xian)生说：那里头(tou)装着一(yi)撮(cuo)死人的头发。马营(ying)长眨眨(zha)眼问：先生，你(ni)算卦算的(de)？朱(zhu)先生说(shuo)：是他(ta)上中条(tiao)山之前，我(wo)朝他(ta)要的，要一撮倭寇(kou)的毛发。马营长惊(jing)讶(ya)地瞪着眼睛，接着就噢(o)噢(o)噢干呕起来。祠堂里的人纷纷围过来看那只铁(tie)皮盒(he)子，手劲大(da)的人(ren)把盖(gai)子(zi)抠起来(lai)了，里头果然是一(yi)堆(dui)头发。倒在(zai)地(di)上，才发现不是一(yi)撮，而(er)是四十三(san)撮，每撮都(dou)用一(yi)根细(xi)铁(tie)丝拦腰(yao)扎死。众人一齐(qi)瞪着眼(yan)睛。朱先(xian)生说：兆海(hai)呀，我明白了，你(ni)杀死四(si)十三个倭寇(kou)。你……说着一(yi)把抓住马营(ying)长的(de)胳(ge)膊(bo)问：你(ni)跟兆海都上(shang)了中条山(shan)，你说得准这四十三个野兽残害了多少中原(yuan)同(tong)胞？马(ma)营长哇地(di)一声(sheng)哭了：谁算得清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