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麦(mai)草(cao)事(shi)件没有造成任何影(ying)响，阿婆从(cong)三(san)官(guan)庙回来后，也没有任何异常的察觉。阿婆自(zi)瘟疫以后更(geng)笃信神灵了，她把(ba)自家(jia)成为白鹿(lu)村唯一未死人(ren)的家庭并不看作(zuo)幸运而是归功(gong)于她的香蜡纸表。阿(a)婆(po)每逢初一和十(shi)五(wu)到三官庙为神守夜，风雨无(wu)阻，小病不(bu)违(wei)，除非病(bing)倒(dao)躺下动不了(le)身(shen)，儿媳发(fa)觉(jiao)自己陷入一种灾难，脑子里日夜(ye)都在(zai)连(lian)续不(bu)断反(fan)覆(fu)演示着给阿公(gong)开门的情景，她(ta)拉着风箱烧火做饭时，脑子里清晰(xi)地(di)映现出阿公(gong)搂(lou)她肩(jian)膀的；摇着纺车踏(ta)着(zhe)织布(bu)机或是(shi)绱鞋(xie)抽(chou)动(dong)绳子的(de)时(shi)候(hou)，在纺车的嗡嗡(weng)声、织布机的(de)呱(gua)哒声和麻(ma)绳(sheng)咝(si)咝的(de)响(xiang)声里，突然会冒出(chu)阿公俺娃身上好(hao)软和的声音；尤(you)其(qi)是晚(wan)上，她躺在(zai)床上，就(jiu)能感(gan)到阿公那双揉捏胸(xiong)脯乳房的大手，能感觉(jiao)到得那(na)急(ji)拱她脸颊的毛茸茸的嘴巴，可(ke)以嗅(xiu)见，阿(a)公(gong)种像骡马(ma)汗息一样的(de)气味……她想到(dao)那些揉捏(nie)、那些醉话、那种骡马(ma)的气息(xi)，由(you)不得害羞，又忍不住渴盼。她对那些(xie)情(qing)景十(shi)分惊异(yi)，同时(shi)也(ye)发(fa)现自(zi)己原(yuan)来一窍(qiao)不开，兆鹏新婚头(tou)一夜(ye)在(zai)她身上(shang)匆(cong)忙溜(liu)过，自己根本毫无(wu)感(gan)觉，老爷爷把兆鹏从学校逼回家来(lai)，他晚上和衣囚(qiu)了一(yi)夜走了，她有某种(zhong)渴盼完全(quan)是不成影像(xiang)的模糊。她现在得到了具体(ti)的(de)新鲜的被(bei)揉(rou)捏奶子时的酥(su)麻，被毛(mao)茸茸(rong)嘴巴拱(gong)着(zhe)脸颊时(shi)的奇痒(yang)难支(zhi)，以及那骡马汗(han)息一样的男人气味的浸润和刺激，如此具体，如此逼真，如(ru)此钩魂荡魄！她(ta)无力(li)阻隔那些诱惑而(er)又十分(fen)清楚这些全部(bu)都是罪恶。她有时瞅(chou)着阿婆(po)松(song)弛发黄的脸颊愣愣地想(xiang)阿公大(da)概(gai)夜夜(ye)都(dou)用毛茸茸的(de)嘴巴在那脸(lian)颊(jia)上(shang)拱呀蹭呀，肯定用手揉(rou)捏阿婆那(na)两只吊垂着(zhe)的奶(nai)子。阿婆突然斜着眼(yan)问(wen)：你(ni)死盯住我看是认不得我了？她(ta)猛一(yi)哆嗦，从(cong)迷幻(huan)的(de)境地灵醒过来垂头(tou)不语。阿(a)婆半是训(xun)斥半是(shi)无意地说(shuo)：我看你像是没睡灵(ling)醒(xing)迷里迷(mi)瞪(deng)的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