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(shang)官金童躺了两天,脑子(zi)渐渐灵活了,娜塔莎的形象又时时(shi)刻刻地出(chu)现在(zai)眼前。他(ta)在瓦盆里洗脸,发现(xian)她在瓦(wa)盆里哭。他用镜子照脸,看(kan)到她在镜中笑(xiao)。他闭(bi)上眼睛(jing),就听(ting)到她的喘(chuan)息(xi)声,甚(shen)至能感(gan)到她(ta)的柔软的头发垂在自(zi)己脸上,她的温暖(nuan)的(de)手在自己身上胡(hu)乱摸索(suo)着。上官鲁氏被宝(bao)贝(bei)儿子的(de)奇怪行为吓得(de)举手无措,像(xiang)个小孩(hai)子一样,嘤嘤地(di)哭(ku)着,跟(gen)着他转来转(zhuan)去(qu)。他的枯黄的脸倒映(ying)在(zai)水(shui)缸里,他说:她在(zai)里边!谁(shui)?上官鲁氏问(wen)。她。她是谁?娜(na)塔莎!她(ta)不高兴(xing)了(le)。她看(kan)到儿(er)子(zi)的手伸进了(le)水缸(gang)里。水(shui)缸里除了有水没有任何东(dong)西,但儿(er)子(zi)却对着(zhe)水缸神情(qing)激动地咕哝(nong)着她听不(bu)懂的话。上官(guan)鲁(lu)氏把他(ta)拖(tuo)到(dao)―边(bian),用木(mu)盖盖住了(le)水(shui)缸。但上官(guan)金童已经跪(gui)在瓦盆(pen)边(bian),对(dui)着瓦(wa)盆中的水神说(shuo)神道。上官鲁氏把瓦盆(pen)里的水泼(po)掉,上官金童却(que)把脸贴(tie)在(zai)窗玻璃(li)上,噘着嘴唇凑上去,好像要跟自(zi)己的(de)影子亲嘴(zui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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