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99久》

【99久】

德国人撞(zhuang)开了鲁(lu)五乱家的大门(men)。先往里放了(le)几(ji)枪，没有(you)动静(jing)。五乱避在门(men)后、镇静地(di)等待着。一个德国(guo)兵端(duan)着上了刺(ci)刀的(de)后膛(tang)枪(qiang)，像大公(gong)鸡一(yi)样抻(chen)头探脑(nao)地进了门。他的(de)裤子很瘦，鼓突着两个窝窝头似的(de)大(da)膝盖，上(shang)衣正中有(you)两(liang)排闪(shan)光(guang)的铜扣子。五乱依(yi)然没(mei)动。德国兵(bing)扭回(hui)头，对着(zhe)大(da)门招手(shou)。他(ta)的(de)蓝眼红鼻和从帽沿(yan)下露出来的(de)白毛，都无(wu)比清楚(chu)地被五乱看到了(le)。德国兵(bing)也看到了躲在(zai)门后，像黑铁塔一样的(de)五乱，刚要开枪，但(dan)已经晚(wan)了。五乱一个(ge)箭步(bu)蹿出，人没到(dao)，红缨枪的铁(tie)矛头(tou)便(bian)把德国兵的肚子戳穿了。德(de)国(guo)兵的上身(shen)趴在(zai)了红(hong)缨(ying)枪的白(bai)蜡杆(gan)上(shang)。五乱往(wang)外拔枪时，感到有一股冰凉(liang)的风(feng)，从后(hou)边钻进(jin)了自己的(de)腰。他双手麻木，松开枪杆，困难地转过身，看到(dao)正面(mian)的两个(ge)德国兵，正(zheng)用枪(qiang)口(kou)对着(zhe)自己的胸膛(tang)。他张开双臂刚要(yao)往前(qian)冲，脑子深处啪(pa)哒一响，像什么(me)东(dong)西被(bei)折断(duan)了一(yi)样，眼前便一(yi)片(pian)碧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