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(dong)悉是非真(zhen)伪的智慧(hui),独善其身(shen)的果敢--究(jiu)竟(jing)多少的(de)人有这两(liang)样条件?明辨真(zhen)伪往往不只是智慧(hui)的问(wen)题;一(yi)个智慧极高(gao)的人(ren)可能生(sheng)长(zhang)在(zai)一个(ge)极权制度中,资讯受到封锁,教育受到歪曲与控制(zhi),神话、谎言(yan)作为(wei)洗脑的材(cai)料,从生到死(si)他(ta)根本没有洞悉(xi)真伪的(de)机会(hui)。透过统一编制的教科(ke)书、控制严格的(de)报纸与电视、宣传标语、威吓利诱的手(shou)段,一个(ge)政府可以塑造人(ren)民的思(si)想(xiang),像搓泥人一样,玩(wan)于股掌之间。在(zai)中国文革的狂热中,在德(de)国希(xi)特(te)勒的(de)民族主义热浪中,在日本军国(guo)主义的大趋(qu)势中,人人都是泥人,你要泥人怎(zen)么样跳出(chu)塑(su)泥的大手掌去辨别客(ke)观的(de)真(zhen)伪呢(ne)?确(que)实(shi)有些人,在(zai)举(ju)国呼:嗨,希(xi)特勒的(de)时候,清楚地冷眼洞(dong)悉隐藏在爱国狂(kuang)热(re)背后的危机,目(mu)击(ji)是(shi)非(fei)价值的颠倒,弃德国而(er)去。这(zhe)些人,毕竟是(shi)少数中(zhong)的少数。大(da)多数的人,即使动了疑心,也(ye)没(mei)有(you)能力作(zuo)独(du)立的(de)判断。一(yi)个当过红卫兵的人说:当时(shi)我们冲(chong)进(jin)教室把老师拖出(chu)来(lai)打得(de)鼻青眼肿,逼(bi)他(ta)下(xia)跪,我心里(li)觉得好像(xiang)有点不对,可是大家都这么做,一副(fu)理所当(dang)然的样(yang)子,所(suo)以我(wo)也(ye)定了(le)心,放心地去(qu)打。人(ren)云(yun)亦(yi)云是(shi)人的(de)常(chang)态,自我觉醒、反抗潮(chao)流(liu),是人(ren)对自己(ji)较高(gao)的道德期许(xu),一种(zhong)理想的追(zhui)求(qiu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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