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夜播97》

【夜播97】

大(da)年(nian)初一，母(mu)亲去给她的姑姑拜年，说(shuo)起来弟(di)和招弟的事情(qing)，她(ta)的大姑姑――久经磨练的老女人――说(shuo)：儿女情事，只能随其自然。再说，你有沙(sha)月亮和(he)司(si)马库这(zhe)样(yang)的女婿，这辈(bei)子还愁什(shi)么?这(zhe)两(liang)个人，都(dou)是钻天的(de)鹞(yao)子！母(mu)亲说：我(wo)只(zhi)怕(pa)他们死不在炕上(shang)。那个(ge)老妇人(ren)说(shuo)：死在炕上的(de)，多半是窝(wo)囊废！母亲(qin)还想罗唆，她(ta)的大姑姑很不(bu)耐烦(fan)地挥挥手，驱赶苍蝇一样把母亲(qin)的(de)话一扫而去(qu)。她(ta)说：让我看看你的儿子吧(ba)。母亲把我(wo)从棉布袋里提出来，放在炕(kang)上(shang)。我(wo)恐(kong)惧地看着母(mu)亲的大姑姑(gu)那(na)张又窄又小、千沟万壑(he)的脸和(he)镶嵌在深陷的(de)眼(yan)窝里(li)那两只炯炯(jiong)的绿眼睛。她凸(tu)起的眉骨上竟然没有(you)一根眉(mei)毛，眼(yan)圈周围(wei)却生着密(mi)匝(za)匝的黄(huang)睫毛。她伸出枯骨般的手(shou)，摸(mo)摸我(wo)的头(tou)发，揪揪我(wo)的耳朵，捏捏我的鼻尖(jian)，甚至(zhi)把手(shou)伸进我的双(shuang)腿间，摸摸我的鸡(ji)巴蛋。我厌恶极了(le)她的这种侮(wu)辱(ru)性的(de)抚摸，尽(jin)力向炕角爬去。她一(yi)把揪住我，大声说：小杂种，站起来！母(mu)亲说：大姑，他(ta)才七个月，怎么能站起(qi)来(lai)?老(lao)妇人却说：我七个月(yue)时就能去(qu)鸡(ji)窝(wo)里给你奶奶(nai)掏(tao)鸡(ji)蛋了。母亲说：大姑，那是您，您不是平常(chang)人(ren)物(wu)。老(lao)妇(fu)人说(shuo)：这个小(xiao)子，我看也(ye)不是(shi)个平常(chang)人物！马洛亚(ya)这(zhe)人，可惜了呀。母亲(qin)的脸红(hong)了，接着又白了。我(wo)爬到(dao)炕里边，手把着窗台，双腿一挺站(zhan)了(le)起(qi)来(lai)。老妇人拍着巴掌说：看吧，我(wo)说他(ta)能站起(qi)来，他(ta)就能站起来！回过(guo)头来，小(xiao)杂种！大姑，他叫金(jin)童，你怎(zen)么老叫(jiao)俺小杂(za)种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