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我(wo)们(men)才看(kan)到,大哑(ya)的半个脑(nao)袋没有了,二哑(ya)的(de)肚子上(shang),有一个拳头(tou)大的窟窿(long)。他还(hai)没(mei)有死,还朝着我们(men)翻白眼。母亲抓起一把碱土,按到那(na)个窟窿(long)上(shang),但绿色的汁液和灰白的(de)肠子,像(xiang)泥(ni)鳅(qiu)一样滋滋有(you)声地钻出来。母亲抓(zhua)起一把(ba)又一把的(de)碱土(tu),往那窟窿上(shang)堵,却总是(shi)堵不(bu)住(zhu)。二哑(ya)的肠子,淌了半篓子。我的羊两条前腿跪在地上,噢(o)噢(o)地(di)怪叫着,肚子剧(ju)烈(lie)地(di)收缩(suo),脊背弓起(qi),一团(tuan)乱草从它(ta)嘴里呕(ou)出(chu)来。在它的带动(dong)下,我与大姐也弓着腰呕吐。母亲(qin)垂着两只(zhi)沾(zhan)满血(xue)泥的手,呆(dai)呆(dai)地望着那些肠(chang)子,她的嘴翕动着(zhe),突(tu)然张(zhang)开,喷出一股猩(xing)红的液体(ti),然后她就嚎哭起来。
Copyright © 2008-201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