罂(ying)粟再次占据了这片(pian)古原(yuan)大地,小麦却(que)变(bian)成(cheng)大片大(da)片的罂粟(su)之(zhi)间的点缀(zhui)了。人们(men)早(zao)已不屑(xie)於(yu)再叫罂粟,也不屑於(yu)再叫鸦片,这些名字太文雅(ya)太绕(rao)口了(le),庄(zhuang)稼(jia)人更习(xi)惯称它(ta)为大烟或洋烟。大烟(yan)是(shi)与自己以往(wang)的旱(han)烟相对(dui)而言,洋烟是与自己本土(tu)的(de)土著烟族相对而言。丰富(fu)的汉语语言随着(zhe)罂粟热潮也(ye)急骤转(zhuan)换组合,终於(yu)创造出最耀(yao)眼的文(wen)字:人(ren)们先(xian)前把国外(wai)输(shu)入的被林爷爷禁止的鸦片称作洋烟(yan),现在却把(ba)从(cong)自家土地上(shang)采(cai)收,自家铁锅里熬炼的鸦(ya)片称为土烟,最後简化(hua)为一个简洁的(de)单(dan)音字--「土」。衡量(liang)一(yi)家(jia)农户财(cai)富多寡的(de)标准不再是储(chu)存了(le)多少囤粮(liang)食和多少(shao)捆(十斤棉花,而是多少「土(tu)」!白鹿镇每(mei)逢集日,一街(jie)两行拥挤不堪的烟土市场(chang)代(dai)替了昔日的粮(liang)食市(shi)场(chang)成为全(quan)镇交易的中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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