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色XXX》

【色XXX】

许志师(shi)重(chong)重(chong)地摔开我，须(xu)势推了一把，我一个趔趄(ju)，正好被推到拉(la)开了(le)一道大缝的舞台中(zhong)央演出结束(shu)之后，我狼(lang)狈地从灯(deng)光槽中下来(lai)，别人(ren)沉(chen)浸在演出的兴奋(fen)中，我却依然无所事事地闲(xian)着。许(xu)老师在(zai)处理完演(yan)出的善后事宜后(hou)，大(da)家纷纷回房间睡觉，他(ta)又将我悄(qiao)悄地(di)叫(jiao)到(dao)他的宿舍(she)，对我说：明天大部(bu)队回(hui)兰州，我带着小分(fen)队下(xia)部队。看(kan)得(de)出来，许老师似乎有什么话想(xiang)对我说(shuo)。沉默了很久，许(xu)老师忽然(ran)说：朱军(jun1)，在‘兰(lan)战’歌舞是主(zhu)体，曲艺永远是‘第三世(shi)界(jie)’，只能填补空白，当初是我建(jian)议(yi)你(ni)来的(de)，希望(wang)你会有大的发(fa)展，现在看(kan)来还得想更好的办法。我今(jin)天发(fa)现了(le)一(yi)点，我忽(hu)然觉得(de)你(ni)的形象个头说(shuo)话(hua)的感觉，挺适合当主持人的，你敢不敢？你有(you)没有什么(me)兴(xing)趣？主持(chi)人？不(bu)就是(shi)演出开始之(zhi)前(qian)的报幕(mu)员(yuan)，敢当(dang)然敢，但是当报幕(mu)员有什(shi)么意思(si)吗?但是想想又觉得至少比打追(zhui)光要(yao)好，我实在(zai)不甘心只当个打灯的。再说，如果(guo)我除(chu)了(le)相声、打(da)追(zhui)光，还(hai)能(neng)当主持人，好歹也(ye)算(suan)一(yi)专多(duo)能。于是二话(hua)没说(shuo)，满(man)口答(da)应。主持人当时在我(wo)心目(mu)中就是一(yi)个业余(yu)职务，只要口(kou)齿清(qing)晰，长得大方(fang)，谁都能(neng)当(dang)。只是(shi)主持人的(de)头(tou)衔(xian)，比报(bao)幕员上档次(ci)，多少能满足些(xie)虚(xu)荣心(xin)。假如(ru)不是许(xu)老师那天特(te)意提起，我可能(neng)这辈(bei)子都不会想到(dao)我与主持人(ren)会(hui)有什(shi)么瓜葛，也许我会成为一(yi)个唱歌的演(yan)员，或者干脆离(li)开兰战(zhan)重新(xin)谋生(sheng)。然而，这个当时(shi)看(kan)起来(lai)很(hen)简单的一项工作无意中成(cheng)就了我(wo)终身的事业。第二(er)天，演出(chu)的大部队(dui)回兰州(zhou)了(le)，我们团(tuan)那时的(de)主持人叫(jiao)王(wang)广(guang)訇，也是个相声演员，每次节目都由他来主(zhu)持，这次由(you)于(yu)工作的安排(pai)，他跟着大(da)部队(dui)回(hui)去了，于是(shi)小(xiao)分队演出的(de)主(zhu)持人就成了(le)我(wo)。下(xia)部队的头一站是(shi)位于南(nan)疆托克迅的汽车二团(tuan)，虽说(shuo)是小(xiao)分(fen)队演出也(ye)有一定的(de)规模，有舞(wu)台(tai)、有大(da)幕，我将(jiang)写好的串联词(ci)反复背诵，把节目单卷成(cheng)一个卷拿在手(shou)里，背着(zhe)手(shou)来(lai)回溜(liu)达。离(li)开演的时间(jian)越来越近，我偷偷地(di)从大幕里边(bian)向下望去，战士们坐了一大片，正兴高采烈地一边(bian)拉歌一边等待(dai)着演出开始。忽然间，我出了(le)一(yi)身(shen)冷汗，心跳(tiao)加速，一(yi)下傻(sha)在(zai)那里，像(xiang)是产生(sheng)了(le)幻觉一(yi)样，什么(me)都听(ting)不(bu)见了。奇(qi)怪!也上过台，也无(wu)数(shu)次面(mian)对过观(guan)众，这次为什(shi)么紧张成这个样(yang)？也许是(shi)事前低估了主持(chi)节目的难度？没有(you)认真(zhen)准备？不(bu)对呀，我(wo)自己(ji)写的串(chuan)联词(ci)，背得滚瓜(gua)烂熟，再回忆一(yi)遍，糟糕！怎(zen)么几乎(hu)全(quan)忘了？忽(hu)然(ran)而(er)至的紧张让我慌乱起来，一切经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，我后(hou)悔(hui)事(shi)先没有和(he)老主(zhu)持人(ren)好好(hao)交流一(yi)下，后(hou)悔自己草率地(di)决定如此重大(da)的事(shi)情(qing)。正(zheng)在我紧(jin)张得一塌(ta)糊涂的时候(hou)，剧场里的(de)电铃一声(sheng)巨响，许(xu)老师带着(zhe)人(ren)站在大幕遮掩下的舞台正中间，轻(qing)声地问我：怎(zen)么样？准备好了就开始了。我看着许老师(shi)，紧张得脸上直抽(chou)搐，忽然抓着许老师(shi)的(de)胳膊，央求(qiu)着(zhe)说(shuo)：许老师(shi)，我觉得我(wo)不行(hang)！许老师一把甩开我(wo)，瞪着眼睛，冲着我就嚷：到这个时候了，你敢说你不行，不行也得上！口(kou)气不容质(zhi)疑，毫无商量余(yu)地。我没有(you)任何退(tui)路，只(zhi)有孤注一掷。说完，许老师(shi)和(he)另(ling)外(wai)一(yi)个拉幕的(de)战士一左一右(you)往台(tai)边上走，我下意识地抓着(zhe)许老师(shi)的衣服，皱着眉，一脸痛(tong)苦(ku)，喉咙里(li)嘟囔着：别，等会(hui)儿――等?!等什么!铃声就是命令(ling)!下面那么(me)多(duo)战(zhan)士等着开演呢(ne)!许老师上来了一股子倔劲，重重地摔(shuai)开我(wo)，抬起手顺势推(tui)了(le)一把，我一(yi)个(ge)趔(lie)趄，正好被(bei)推到拉开了(le)一道大(da)缝的舞台正中央。一时间掌声轰鸣，充溢着我的耳(er)鼓(gu)，我的脑袋(dai)嗡地一下大了，不知如(ru)何是(shi)好，冲着台下深深地弯(wan)下腰，像是真(zhen)诚地给(gei)战士们(men)鞠躬(gong)，又久(jiu)久(jiu)地慢(man)慢地深情(qing)地(di)站起来(lai)。战士(shi)们见主持人如(ru)此(ci)谦诚，又(you)是(shi)一阵热烈掌声，于(yu)是我借机又是深深(shen)的一躬，原来(lai)是想借(jie)这(zhe)一(yi)上一(yi)下的(de)时间，缓冲一(yi)下紧(jin)张情(qing)绪，再抓紧想(xiang)想台词(ci)，没想到等我(wo)再次慢慢抬(tai)起(qi)头(tou)的时候(hou)，原来背好的台词全飞到(dao)了(le)九(jiu)霄(xiao)云(yun)外，只记得说了(le)一句(ju)：亲爱的战友们(men)，大(da)家(jia)好，我们(men)兰州军区(qu)战(zhan)斗歌舞团带(dai)着军区(qu)首长的关(guan)怀和深切的慰问，来(lai)到(dao)这里为(wei)大家(jia)献上精彩的节目，下面演出(chu)正式开始―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