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久久77》

【久久77】

许(xu)志(zhi)师重重地摔开我，须(xu)势推了一(yi)把，我一(yi)个趔(lie)趄，正好被推到(dao)拉开(kai)了一道(dao)大缝的舞(wu)台中央演出(chu)结束之后，我狼狈地从灯光(guang)槽中(zhong)下来，别人沉浸在演出的兴奋中，我(wo)却依然无(wu)所事(shi)事地(di)闲着。许老(lao)师在(zai)处理完演出的善后事宜后，大(da)家纷纷回(hui)房间睡觉，他(ta)又(you)将(jiang)我悄悄(qiao)地叫到他的(de)宿舍(she)，对我(wo)说：明天大部(bu)队回(hui)兰州，我带着小(xiao)分队下部队。看(kan)得出来，许老师似乎有什么(me)话(hua)想(xiang)对我(wo)说(shuo)。沉默(mo)了很久，许老(lao)师忽然(ran)说(shuo)：朱军，在(zai)‘兰战’歌(ge)舞是主体(ti)，曲艺永(yong)远是‘第(di)三世界’，只(zhi)能填补(bu)空白，当初(chu)是我建(jian)议你来的，希望你会(hui)有大的发(fa)展，现在(zai)看来还得想更(geng)好的办法(fa)。我今(jin)天发(fa)现了(le)一点，我忽然觉得你的(de)形象(xiang)个头说话的感觉，挺适合当主(zhu)持人(ren)的，你敢不敢(gan)？你有没有什么兴趣(qu)？主(zhu)持人？不就是(shi)演(yan)出(chu)开始之前的报幕员(yuan)，敢当然敢(gan)，但是当(dang)报幕(mu)员有什(shi)么意思(si)吗(ma)?但是想想又觉得至少比打追光(guang)要好，我(wo)实(shi)在不甘(gan)心(xin)只当个打灯(deng)的(de)。再说，如果我除(chu)了相声(sheng)、打追光，还能当主持人，好歹(dai)也算一专多能(neng)。于是(shi)二话没说，满口答应。主持(chi)人当时在我(wo)心(xin)目(mu)中就是一个业余职务，只要口(kou)齿(chi)清晰，长得大(da)方(fang)，谁都(dou)能(neng)当。只是主持人的头衔(xian)，比报幕员上档次(ci)，多少能满足些(xie)虚荣(rong)心。假如不是许(xu)老师那天特意提起(qi)，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(hui)想(xiang)到我(wo)与主(zhu)持(chi)人会有什么瓜(gua)葛(ge)，也许我(wo)会成为(wei)一个唱歌的演员(yuan)，或者干脆离开兰战重新谋(mou)生。然而，这(zhe)个当时看起(qi)来(lai)很简单的一项工作(zuo)无(wu)意中成就(jiu)了(le)我终身的事业。第二(er)天，演(yan)出的大(da)部队(dui)回(hui)兰州了(le)，我们团(tuan)那时(shi)的主(zhu)持人叫王广(guang)訇，也是个相声演(yan)员，每(mei)次节目都由他(ta)来主持(chi)，这次由(you)于工作的安排，他(ta)跟着大部队回(hui)去了(le)，于是(shi)小分队演出的主(zhu)持(chi)人(ren)就成了(le)我。下(xia)部队(dui)的头一(yi)站是位(wei)于南疆托克迅的汽车二团，虽说是小分队演(yan)出也(ye)有一定的规模，有舞(wu)台、有大幕(mu)，我将写好的串联(lian)词反复背诵(song)，把节(jie)目单卷成一个卷(juan)拿(na)在手里，背着手(shou)来回(hui)溜达(da)。离(li)开演(yan)的时间(jian)越来越近(jin)，我偷偷地(di)从大(da)幕里边向下望(wang)去，战士(shi)们坐了一大片，正兴高采烈地一边拉(la)歌(ge)一边等待着演(yan)出开始(shi)。忽(hu)然间，我(wo)出了一(yi)身冷(leng)汗，心(xin)跳加速，一(yi)下傻在(zai)那里(li)，像是产生了幻觉一(yi)样，什么都听不(bu)见了。奇(qi)怪(guai)!也(ye)上过(guo)台(tai)，也无(wu)数次(ci)面对过(guo)观众，这次(ci)为什么紧张成(cheng)这个样？也许(xu)是事(shi)前(qian)低估了主持节目的难度(du)？没有(you)认(ren)真(zhen)准(zhun)备(bei)？不对呀，我自(zi)己写的(de)串联词(ci)，背得滚(gun)瓜烂(lan)熟，再回忆一遍，糟糕！怎么几乎全忘(wang)了？忽(hu)然而至(zhi)的紧(jin)张让我(wo)慌乱起(qi)来，一(yi)切经验(yan)瞬间消失(shi)得无影无踪，我后(hou)悔事先没有和(he)老(lao)主持人(ren)好好交流一下，后悔自己草率地决(jue)定(ding)如此(ci)重大的事情。正在我紧张得一(yi)塌(ta)糊涂的时候(hou)，剧场里的电铃一声(sheng)巨响，许(xu)老师带着(zhe)人站在大幕遮掩(yan)下的舞台正中(zhong)间，轻声地(di)问我(wo)：怎么样(yang)？准备好了(le)就开(kai)始(shi)了。我看着许老师(shi)，紧(jin)张得(de)脸上直(zhi)抽搐，忽然(ran)抓着许(xu)老师的(de)胳膊(bo)，央求着说(shuo)：许老师，我觉得我不行！许老师(shi)一把甩开(kai)我，瞪着(zhe)眼睛，冲着我(wo)就嚷：到这个时候了，你敢说你不(bu)行，不行也得上！口气不容质疑，毫无商(shang)量余地。我没有(you)任(ren)何(he)退(tui)路，只(zhi)有孤注一掷(zhi)。说完(wan)，许老师和另外一个拉(la)幕的(de)战士一左一右往台边上走，我(wo)下意识地抓着(zhe)许老师的衣(yi)服(fu)，皱着眉，一脸(lian)痛苦，喉咙里嘟囔(nang)着：别(bie)，等(deng)会儿――等?!等什(shi)么(me)!铃声就是命令(ling)!下(xia)面那么多(duo)战(zhan)士等着开演呢!许老师上来(lai)了一(yi)股子(zi)倔劲，重重地(di)摔(shuai)开我，抬(tai)起手顺势推了一把，我一个趔(lie)趄，正好(hao)被推到拉开了一道(dao)大缝的(de)舞台正中央。一(yi)时间掌(zhang)声轰鸣，充溢着我的耳(er)鼓，我的脑袋嗡地一下大(da)了，不(bu)知如(ru)何(he)是好，冲(chong)着台下深深地(di)弯下腰(yao)，像是(shi)真诚地给战士们鞠躬(gong)，又久久地慢慢(man)地(di)深情地站(zhan)起来。战士们见(jian)主持人如此谦(qian)诚，又是一阵(zhen)热烈掌(zhang)声，于是(shi)我借机又(you)是深深的(de)一躬(gong)，原来(lai)是想借这一上一(yi)下(xia)的时间，缓冲一下紧张情(qing)绪，再抓(zhua)紧想(xiang)想台词，没(mei)想(xiang)到等我再次慢慢(man)抬起(qi)头的时(shi)候，原来背(bei)好(hao)的台词全飞(fei)到(dao)了九霄云外(wai)，只记(ji)得说了一句：亲(qin)爱的(de)战友们，大(da)家(jia)好，我(wo)们兰州军区战(zhan)斗歌舞团(tuan)带(dai)着(zhe)军(jun1)区首长的关(guan)怀和深切(qie)的慰问(wen)，来到这里为大(da)家献(xian)上精(jing)彩的节目，下面演出(chu)正式开(kai)始―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