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岛国电影97》

【岛国电影97】

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(de)是，那(na)个(ge)晚(wan)上，竟然成为我和父(fu)亲今生(sheng)今(jin)世(shi)的诀(jue)别(bie)――父亲(qin)往往(wang)是男孩成长中最重(chong)要的导师。直到我做主持人(ren)，退(tui)伍，转业(ye)，进入(ru)中央电(dian)视台，父亲几(ji)乎从不干涉(she)我(wo)对事业的选择，父亲(qin)信任我。尽(jin)管我(wo)没有(you)自始自(zi)终继承父亲的军(jun1)旅生(sheng)涯，但是我却继承了父(fu)亲做(zuo)事做人的原(yuan)则。在我的记忆(yi)中，父亲看(kan)到电视(shi)屏幕上的我，只有淡淡的两个字：还行。在我记忆中，1999年父亲(qin)第(di)一次(ci)也是(shi)最后一次监督我主持了一台节目，而让我最刻骨铭心的是，那次竟成了我和父亲的诀(jue)别……1999年，是兰州大学100年校庆，那时我到(dao)中央电视台被邀(yao)请(qing)为兰大百年校庆做主持人(ren)。那天上午(wu)11点我到了兰州，直奔(ben)兰大，和(he)老师(shi)同学商量节(jie)目安排，因为(wei)事前已有(you)准备，我觉(jiao)得十拿(na)九稳。下午对(dui)完了(le)词，我急(ji)不(bu)可耐(nai)地打(da)车回家去(qu)看父母，舟车劳顿加(jia)上归心似箭，一不小心(xin)，将晚会(hui)的串联(lian)稿落在(zai)出租车上。回到家(jia)，见了(le)父亲自然有说不完的话(hua)，因为工(gong)作原因，我回家(jia)的(de)次数越来(lai)越少(shao)，能(neng)和父亲坐(zuo)下来说话的时间也非(fei)常少。但(dan)是父亲那天(tian)却反常(chang)地不爱理我(wo)，不(bu)断地说：你(ni)是(shi)来工(gong)作(zuo)的，怎么可以借机探(tan)亲呢？兰(lan)大百年(nian)校庆(qing)是多(duo)么重大的事情(qing)，你怎(zen)么(me)不在那好好背词跑回家休息！尤其听(ting)说(shuo)我把稿子(zi)落在出租车上(shang)了，父亲非常(chang)生气，命令我立刻返回兰大(da)，认真(zhen)准(zhun)备(bei)晚上的节(jie)目!我无可奈何，不(bu)知道说什么好(hao)。我太(tai)清(qing)楚(chu)父亲做事(shi)的原则(ze)，在他看来(lai)，无论我怎(zen)样胸有成竹都要认真准(zhun)备(bei)，晚会上(shang)一(yi)个磕巴都不许打，否则(ze)在父亲看来就是(shi)犯下弥天大罪！我无法说(shuo)服父亲，于是准备(bei)好晚上的衣服，比原计划提前出了门。走(zou)的时候(hou)父亲仍旧一脸(lian)严肃，特别派我(wo)二(er)哥押送我回现场，监(jian)督(du)我演出，并且(qie)要(yao)求回来认真汇(hui)报情(qing)况，绝(jue)不只听(ting)我(wo)一面(mian)之辞。我无奈地摇头晃脑出了门，二哥也笑着跟我(wo)去，一边(bian)劝(quan)着(zhe)我顺(shun)者为(wei)孝嘛！我和二哥提前(qian)到了(le)现场，晚(wan)上(shang)的活(huo)动一如既(ji)往地(di)顺利，父亲担心的事情根本(ben)不(bu)可(ke)能(neng)发生。演(yan)出结束了，我直(zhi)接回家(jia)，第(di)二天(tian)一大早(zao)就得赶(gan)回北京。到了家，已经(jing)是晚上11点多(duo)，依(yi)照往(wang)日的(de)习惯父亲早就睡觉了(le)，但是那(na)天他精(jing)神抖(dou)擞(sou)地坐在客厅等(deng)着我们。一看见我，急切地问二哥：这(zhe)小子今天表(biao)现怎么样？二哥赶紧汇报情况(kuang)。父(fu)亲(qin)听了(le)之后，满意地点(dian)点头，淡淡(dan)地说：这就好(hao)！下次千万不能这样了。听完汇报(bao)，父亲踏(ta)实地(di)睡(shui)了，我(wo)和几(ji)个哥哥又在一起吃饭(fan)聊(liao)天直到凌晨4点多。早上(shang)5点，父亲(qin)母(mu)亲都(dou)还(hai)没(mei)有(you)起(qi)床(chuang)，我就拎着行李(li)回北京了。这(zhe)种飞来(lai)飞(fei)去的生活对我而言早已习(xi)以为常，熬夜(ye)也不(bu)在话下，但是让(rang)我(wo)万万(wan)没有想(xiang)到的是，那个晚上(shang)，竟然成为(wei)我和父(fu)亲(qin)今生今世的诀别――从兰(lan)州回(hui)来一个多(duo)月(yue)，有一(yi)天下午3点多(duo)，我(wo)接到电话(hua)，知(zhi)道了(le)父亲病危的(de)消息，立即(ji)买了机(ji)票往(wang)回赶。晚上9点多钟到(dao)兰州(zhou)，我直奔(ben)医(yi)院。我心急火燎(liao)地冲进病(bing)房(fang)，看(kan)到(dao)母亲坐(zuo)在父亲的病床边，像(xiang)一尊雕塑，默(mo)默(mo)地一言不发。医生(sheng)见到(dao)我(wo)轻(qing)声(sheng)地说：对不(bu)起，准备后事吧。听到(dao)医(yi)生(sheng)的(de)话(hua)，我的脑子嗡地炸(zha)开了(le)。这样的(de)话，我只在电视剧中听过，这(zhe)样的情(qing)景我也只在电视剧(ju)中看(kan)过，虽然(ran)生老病死这样的事情(qing)天(tian)天都在发(fa)生，然而等你自己经历(li)的(de)时候，依旧无法承受。我趴(pa)在父亲的(de)耳边说：爸爸(ba)，我回来了……爸爸没有(you)应(ying)声，但我(wo)知(zhi)道他听见(jian)了，一定听(ting)见了(le)!……我就(jiu)那(na)么一直趴(pa)在他的耳边，一遍一遍地(di)呼喊(han)……第二天凌晨(chen)4点，父亲(qin)的(de)呼吸渐(jian)渐微弱(ruo)，心电图(tu)变成(cheng)了直线，父(fu)亲(qin)走(zou)了，在我一(yi)遍(bian)遍地(di)呼喊(han)中。我(wo)双膝(xi)跪倒在地，双眼迷(mi)失(shi)了方(fang)向，这不(bu)是真的，这一切都是(shi)梦(meng)，醒来的时候我依旧会像(xiang)小(xiao)时候那样睡在(zai)爸爸的身旁。父(fu)亲走得很安(an)祥，没有留(liu)下任何遗言。我知道父(fu)亲放心(xin)了，他(ta)的(de)七个儿(er)女都走上了人生的(de)正道(dao)，父亲没有(you)遗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