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哑巴的铁拳(quan)打破(po)窗户，嘭地(di)一声伸出(chu)来。上(shang)官金童胆(dan)怯(qie)地倒退着，一直退到梧桐树下。他看到那(na)只(zhi)铁(tie)拳缩(suo)了回去(qu)，有(you)一(yi)股焦黄的(de)尿(niao)液，沿着(zhe)从窗(chuang)格子伸(shen)出的塑料管，滴滴答(da)答地流到窗前(qian)尿桶里。他咬着嘴唇往外(wai)走(zou)去，在厢房的门口，与一个神情(qing)古怪(guai)的人迎面相撞。那人(ren)佝偻着腰(yao)，两条长胳膊无(wu)力地耷(da)拉着。他剃着光头，眉毛花白，两只(zhi)黑(hei)色的被细(xi)密的皱纹包(bao)围(wei)着的大眼睛里(li)，深藏着(zhe)一(yi)种令(ling)人不敢(gan)正视的(de)东西。他的脸上(shang)，全是大一块小一块(kuai)的(de)紫色疤痕，两(liang)只花花皮的耳朵(duo)，不是因为烧(shao)伤(shang)便是冻伤(shang)，萎缩(suo)得像(xiang)猴(hou)耳一样。他穿着一身(shen)明显(xian)不合体的、散发(fa)着樟脑(nao)味(wei)的灰(hui)色中山装，两只骨(gu)节崎岖、指(zhi)甲(jia)破碎(sui)的大(da)手在大腿(tui)两(liang)侧抖(dou)动着(zhe)。你找谁?上(shang)官金童认(ren)为这人(ren)―定是哑巴的战友，所以(yi)恶声恶气地问(wen)了一句(ju)。那(na)人(ren)恭敬地给(gei)他鞠(ju)了一(yi)躬，用僵硬(ying)的舌头和笨拙的嘴说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