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天天操天天276.》

【天天操天天276.】

住在文化部(bu)招(zhao)待所非常不方便。北京之大，出(chu)乎想像，到中(zhong)央电(dian)视(shi)台要坐一个多小时(shi)的公共(gong)汽车，而(er)且没有直达车，倒车就(jiu)要倒好几(ji)回。我已囊(nang)中羞涩，不可能(neng)像头一天似的(de)那(na)么奢侈(chi)地(di)打车了。向大妈问(wen)清了路线，第二(er)天一早(zao)，我穿了(le)一件(jian)干净便装，又辗转来(lai)到(dao)了中央电视台。当(dang)时中华世纪坛的(de)位(wei)置(zhi)是一(yi)个公共汽车(che)总站，从那儿(er)下车后，到中(zhong)央台东门。来(lai)到中央台东(dong)门(men)口，武警森(sen)严(yan)地把守(shou)着大(da)门，传达(da)室的窗(chuang)台上(shang)依(yi)旧放着(zhe)几部分机(ji)电话，直拨(bo)6850之后的四(si)位数字就可以。于(yu)是，我又(you)开始(shi)拨打(da)高立(li)民的电话，经过了很长(zhang)时间的等待后，依(yi)旧(jiu)无人接听(ting)。于是不厌其(qi)烦地拨打(da)和等侯。从中午一直到下午四点多，简(jian)单的四位数(shu)字打(da)了整整(zheng)半(ban)天，这个号码(ma)我一辈子都忘不了。到了很晚的时候(hou)才听别人说，因为(wei)春节假期还(hai)没有完全过完，多数部门都没(mei)有上班，只有新闻(wen)部(bu)以(yi)及有晚会任务的部门在(zai)值班，其余的(de)还在享(xiang)受大假。估计高立民他(ta)们也是(shi)这种(zhong)情况。第一天就这样无功而(er)返，回(hui)去的(de)路上又(you)随(sui)便(bian)吃了碗面(mian)条。整整一(yi)天，除了(le)问路，我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！是啊(a)！跟谁(shui)说？说什么？没有朋友(you)，更没有亲(qin)人，又(you)舍不得(de)打长途电话回家。在(zai)兰州我虽然也是一(yi)个无名小(xiao)辈，但是(shi)从来没有感觉到孤独。人(ren)在(zai)一(yi)个(ge)没有亲情环境中(zhong)的寂寞，是一种无法(fa)排遣的煎熬！回到地下旅(lv)馆(guan)，倒头便睡(shui)。同屋的画(hua)家也(ye)是寻梦(meng)未归，半(ban)夜听到(dao)他们回来的脚步，疲(pi)惫而沉重(chong)，尽管没(mei)有(you)交流，但(dan)我知道他们(men)也许遭遇了这个城市同样的冷(leng)遇，现在知(zhi)道那种(zhong)感觉就(jiu)叫(jiao)郁闷。第二天(tian)，依然是同样的程序，依旧是(shi)无人接听(ting)的电话，我(wo)开始不奢望什(shi)么(me)了。想想自己也挺莽撞的，为什(shi)么不在兰(lan)州联系好了再来？为什么不(bu)先(xian)确认人家上班的(de)时间(jian)？看(kan)来光是(shi)鲁莽(mang)和激情远(yuan)远不(bu)够，还(hai)要得(de)要(yao)领才对。传达室(shi)的(de)阿姨对我的(de)到来熟视(shi)无(wu)睹，也许(xu)这样的人她们(men)见得太(tai)多，早已见(jian)怪不怪。晚(wan)上(shang)仍旧回(hui)到地(di)下(xia)，仍(reng)旧到(dao)那个面馆吃面。其实中(zhong)央电视台到(dao)文(wen)化部(bu)之(zhi)间的这段路，要(yao)经过繁(fan)华美丽的(de)长安街、天安(an)门，可以看(kan)到北(bei)京最令人心动的夜景(jing)，我在(zai)黑暗的心情包裹之(zhi)下，哪能(neng)看(kan)到亮(liang)丽(li)的景致(zhi)?当时中央电(dian)视台对(dui)我来(lai)说(shuo)就(jiu)是北京的全(quan)部。这(zhe)一天显然对周(zhou)围的(de)环境熟悉(xi)了(le)一(yi)些(xie)，我(wo)安慰(wei)自(zi)己：碰(peng)壁(bi)的主要(yao)原因是没有经验，没(mei)有找到要(yao)找的人，一旦电(dian)话打(da)通，就会一通(tong)百通。黑夜过去(qu)，就是早晨我这样开导自己第(di)三天(tian)依然执(zhi)行(hang)旧的程序。早(zao)上，和(he)我(wo)同屋(wu)的那(na)个画家退(tui)房走(zou)了，临走的(de)时候还向我道了声再(zai)见。真不(bu)知(zhi)道(dao)他遭遇到什么，而今又在何方？也许(xu)已(yi)经如愿(yuan)以偿地在(zai)巴黎开(kai)画(hua)展了(le)?也许他不会(hui)想到当年那个天天(tian)上(shang)电视(shi)台找人的(de)小伙(huo)子已(yi)经是观众熟(shu)悉的(de)主(zhu)持人了吧？青春岁(sui)月的那种执着追求是令人终生难忘的(de)。真(zhen)是天道酬勤。第(di)三天我(wo)竟然打通了杨澜(lan)的电话。当电话(hua)忽(hu)然(ran)有人接听的时候(hou)，我(wo)的心都快蹦(beng)出来了，声音(yin)非常熟(shu)悉，是杨澜(lan)!杨(yang)澜，你好(hao)！我是兰州的朱(zhu)军(jun1)。啊，你(ni)好。她竟然记得(de)我。我来北京(jing)了(le)，我在中央电视台的东门，你能接我进(jin)门吗？对不(bu)起，我不在(zai)台里，我在(zai)外地呀！顿(dun)了(le)两秒钟(zhong)，杨(yang)澜问我：你住(zhu)哪里呀？文化部(bu)招待所。怎么住(zhu)那么远(yuan)呀！那边有招待(dai)所吗？干脆你(ni)住(zhu)燕京饭店吧，梅地(di)亚(ya)太(tai)贵了，我(wo)在(zai)外地不方便，等(deng)我回来咱们再联系(xi)吧。好啊(a)，谢(xie)谢！我(wo)急(ji)忙道(dao)谢，我是(shi)挺虚荣的人，绝(jue)对不(bu)想给人(ren)添(tian)麻烦。不管怎么，杨澜给(gei)了(le)我一条切实的建议，我还是很感激的。我一生都会记住，把我(wo)领进(jin)中央(yang)电视台大门的，竟然是一个我至今(jin)都(dou)不(bu)认识的陌生女(nv)孩(hai)高立民的电话还是没有打(da)通，反正也(ye)没事，到燕(yan)京(jing)饭店看看吧。杨澜提到的梅地亚宾馆(guan)在(zai)中央台(tai)北边，当时(shi)显得特别气派，听说台里重(chong)要的嘉(jia)宾都(dou)住在那里，这(zhe)个(ge)宾馆几(ji)乎和中(zhong)央电(dian)视台齐名。而燕京饭店也(ye)属于老字号(hao)，离中央(yang)台步行20分钟(zhong)可(ke)以到(dao)，就在(zai)长(zhang)安街的(de)边上(shang)。但是(shi)一走进大堂我立刻后悔了，这样金碧辉(hui)煌(huang)的地方我断(duan)定根本没有能力消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