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,这个草绿色的大家伙(huo)在(zai)塔(ta)前的空地(di)上(shang)落下了(le)。它落地后(hou)还喀啦喀啦(la)地抖动着,那(na)些(xie)扁平的、像老耿挑(tiao)虾酱(jiang)时使用的大(da)扁(bian)担一(yi)样的螺(luo)旋桨,还在(zai)它(ta)头上傻不拉唧(ji)地扑棱着(zhe)。越扑棱越慢,终于不扑棱了;哆嗦(suo)了几下,停住了(le)。它(ta)瞪(deng)着眼趴在那儿。舷窗把它的(de)肚子照亮(liang)了。一扇门从(cong)它肚子(zi)上开了。先是有(you)一个(ge)穿(chuan)皮(pi)衣(yi)裳的人踏看小梯子(zi)蹦下来(lai),接着下来一个穿(chuan)着桔(ju)黄色风衣(yi)的女人。她像(xiang)一块醒(xing)目的黄(huang)颜(yan)色。圆(yuan)润(run)的屁股在梯子上(shang)、在桔黄风(feng)衣里撅着。她穿着羊(yang)毛裙子,也是黄色的,但(dan)跟风衣(yi)的黄不一样。风衣黄(huang)得鲜亮。裙子黄得黯淡。她的腿肚(du)子绷得很紧(jin)。她终(zhong)于转过(guo)脸(lian)了。按照我看(kan)人的习惯,我(wo)先(xian)看到(dao)了(le)她的遮挡在(zai)风(feng)衣、薄毛衣里的(de)乳房,是两只很大很胖的家伙,没穿乳罩(zhao),奶(nai)头歪着(zhe)脑袋紧贴着细羊毛高领(ling)套衫。这套衫也(ye)是黄色,跟(gen)羊毛裙黄得基(ji)本(ben)一致(zhi)。一个金的大胸坠(zhui)子暗藏在(zai)两只(zhi)乳房之间。她(ta)的脸是长方形的,气派得很(hen),头(tou)上(shang)是(shi)一个螺丝旋纹(wen)大分(fen)头。头发黑(hei)得呀,流油;头发密(mi)得呀,根本看不(bu)到头皮。我认出了(le),她是我母亲的外甥、鲁(lu)立人和上官(guan)盼(pan)弟的女(nv)儿鲁(lu)胜(sheng)利。她当市工商行(hang)行(hang)长时(shi),市里流传(chuan)过一阵子她(ta)专吃末足月引产婴(ying)儿的谣(yao)言(yan)。为(wei)什么说是谣(yao)言呢(ne)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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