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(ri)暮时分,朱(zhu)先(xian)生走到一条小河边,隔水相(xiang)望(wang),那边已是穿着清家服(fu)装(zhuang)的兵(bing)勇(yong)。他走过木板吊桥(qiao),就(jiu)被兵(bing)勇们截住,喝问不止(zhi)。朱先生放下肩(jian)头(tou)的褡裢,取出一方纸呈给兵(bing)勇们的(de)头目,那是(shi)方升当(dang)巡(xun)抚时(shi)亲笔(bi)题赠给(gei)他的(de)一(yi)帧条(tiao)幅(fu):学为好(hao)人(ren)。朱先(xian)生考中头名(ming)举人那年,曾经连续三次(ci)婉言辞谢了方巡抚(fu)提(ti)拔(ba)他的(de)既定(ding)公文。方升(sheng)不(bu)仅不恼,反而(er)更加器重他的(de)品(pin)格(ge),就择取朱先(xian)生(sheng)覆信中的一句话孺子愿学(xue)为好人题书(shu)回(hui)赠。这(zhe)帧条幅现在成了(le)通行证,在剑拔弩张(zhang)的两(liang)军对垒中显示奇效,兵勇(yong)们既不放心又不敢得罪(zui)他(ta),于是就(jiu)把(ba)他带有强迫性地弄上(shang)汽(qi)车(che)。朱先生真(zhen)的闻不得汽车的汽油味儿,一路上吐(tu)得搅肠翻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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