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草导航》

【草导航】

白灵在豆腐巷(xiang)小学校接待(dai)了鹿(lu)兆海。她(ta)瞅(chou)见他一身下级军官服(fu)装就觉得他们的(de)关(guan)系将要(yao)完结了。他(ta)在(zai)她的小房间里坐下，一只手攥着茶杯，另一只(zhi)手(shou)夹(jia)着(zhe)烟卷。他的脸色不仅没有(you)因(yin)为北(bei)方(fang)的沙漠和严寒(han)变得(de)粗糙(cao)，反而红润(run)细(xi)腻了，只是上唇的(de)黑(hei)青(qing)色(se)胡碴子(zi)变化明显(xian)。她笑着说：你倒更细和了。鹿兆海说：那地方水好。他笑着侃侃而谈，那地方是(shi)一眼(yan)望(wang)不透(tou)的沙(sha)漠。走十天八天见不(bu)着人(ren)烟，见不着树(shu)木，只看见(jian)一(yi)片沙子。到那儿(er)你(ni)才明白，厉代皇都为(wei)啥要选在咱(zan)们这个(ge)关中……可那儿有(you)好水。那水(shui)养的娃子一(yi)律(lv)是吕布的模(mo)样，那水养的女子一路都是貂(diao)蝉(chan)的(de)姿色。我待了(le)这几年也沾光了……白灵说(shuo)：你该在那儿(er)给(gei)你引回个貂蝉(chan)。鹿兆海说：我还是恋着白(bai)鹿原上的……白灵抿住(zhu)嘴(zui)没有说话。鹿兆海却(que)豁(huo)朗(lang)地说：我(wo)这(zhe)回回来(lai)有(you)一点收(shou)获，再(zai)不(bu)逼你(ni)了。我知道我变不了，你(ni)也没变(bian)。但(dan)我再(zai)不逼(bi)你改变什么(me)了。你可(ke)以(yi)随意(yi)嫁人。我嘛……我还是恪守(shou)誓言(yan)，非你(ni)不娶。你(ni)嫁了人我发(fa)誓再不娶妻……你可以(yi)验证我的话。白灵说：这(zhe)又何苦(ku)？你(ni)这样说(shuo)让我怎么办(ban)？鹿兆海说(shuo)：没有办法(fa)。我走(zou)南闯北(bei)这(zhe)多年(nian)，愈是相信世上找不到我心里的你了。白(bai)灵(ling)赌气地说：我明天就(jiu)嫁人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