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九一》

【九一】

天亮以后，方子(zi)晋想要告(gao)辞回去。陶(tao)圣俞挽留他和自己(ji)住在一起(qi)，方(fang)生(sheng)没答应(ying)，只(zhi)好约定晚上再来(lai)。三(san)天(tian)过了，方生竟然(ran)没再来，陶(tao)生请于(yu)生去找(zhao)他。于生说：不必。子(zi)晋为(wei)人(ren)重信用，不是(shi)一(yi)个无(wu)情无义的。太阳偏(pian)西(xi)时，方(fang)生果然来了(le)。他(ta)拿出(chu)一(yi)卷纸(zhi)，交给(gei)陶生说：我失约(yue)三天没有来，抄录过(guo)去写的八股(gu)文一百(bai)多(duo)篇(pian)，请你品评。陶(tao)生捧(peng)在(zai)手(shou)里(li)一读，高兴(xing)极了，读一句，赞美一句，大略地读(du)完一两篇(pian)，就藏(cang)进了竹箱子。三个人畅谈到夜静更深，方生(sheng)便留下(xia)来和于生同床而睡。从此就习以(yi)为常。方生没有一个晚上(shang)不来，陶(tao)生要是见不到(dao)方生(sheng)就觉得不畅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