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永久入口7799》

【永久入口7799】

晨风从田(tian)野里(li)刮来，像一匹水淋淋(lin)的黑猫，黑(hei)猫嘴里叼着银光闪闪的鲫鱼，在铁皮(pi)屋(wu)顶上冷(leng)傲(ao)地倘徉(yang)。血红的太阳从(cong)积满雨水(shui)的洼地里爬(pa)出来(lai)，浑(hun)身是(shi)水，疲惫不堪。洪(hong)水暴发，蛟龙河浪涛滚滚，澎湃的水声在冷(leng)静的(de)早晨(chen)显得(de)格外喧(xuan)哗。我们坐在磨顶上，目(mu)光与(yu)胀进(jin)来的云(yun)雾(wu)般的(de)红(hong)光相遇，被急(ji)雨洗涤(di)了(le)一夜的窗玻璃一尘不染，将(jiang)没(mei)被房(fang)屋和树木(mu)遮(zhe)挡住的八月的原野展现在我的视(shi)野里。磨房(fang)前的大街上，雨水冲走了所有的浮土(tu)，暴露出坚硬的栗色(se)土层。街(jie)面泛着漆一样(yang)的光辉，有两条没死利(li)索的(de)青(qing)脊大鲤鱼(yu)搁浅在(zai)街面(mian)上，它们的尾巴(ba)还在垂死地(di)颤抖着(zhe)。两个穿(chuan)着灰(hui)军装(zhuang)的男人(ren)，一个高一(yi)个(ge)矮，高的瘦矮(ai)的胖，抬着竹篓子，踉(liang)踉跄跄地(di)沿(yan)着(zhe)大(da)街走(zou)来，竹(zhu)篓里盛着(zhe)十几条大鱼(yu)，有(you)鲤鱼，有(you)草鱼，还有一条银灰(hui)色的鳗鲡。他们兴奋地(di)发现(xian)了(le)街上的鲤鱼，抬着篓子跑过来，他(ta)们跑得十分别扭，像(xiang)拴在一起的鹤与鸭(ya)。大鲤(li)鱼！矮胖子说。两条！高(gao)瘦子说。他(ta)们(men)捡鱼时，我(wo)看到了他们脸的大概轮廓(kuo)，确(que)信(xin)他们是六(liu)姐(jie)与巴(ba)比(bi)特(te)结婚(hun)宴席上的两个堂(tang)倌，独(du)立纵(zong)队的内应。磨房(fang)外站岗的士兵(bing)，斜眼看着(zhe)捡鱼的人。带哨(shao)的排(pai)长(zhang)打着(zhe)哈欠，踱过去，道(dao)：胖(pang)刘瘦侯，你们这叫裤挡(dang)里摸(mo)卵，旱地上(shang)拾鱼(yu)。瘦侯说：马排长哟，您(nin)辛苦。辛(xin)苦(ku)谈不上，肚了饿得慌(huang)。马排长说(shuo)。胖刘(liu)道：回去熬鱼(yu)汤，打(da)了这(zhe)么大的胜仗，得犒(kao)劳(lao)犒劳三军(jun1)。马排长道：这(zhe)么几条(tiao)鱼(yu)，别说犒劳三军(jun1)啦，够你(ni)们伙(huo)夫(fu)头子吃就不错了。瘦侯说：您大(da)小(xiao)也(ye)是个干(gan)部，干(gan)部(bu)嘛(ma)，说话要有(you)证据，批(pi)评要注意政治(zhi)，可(ke)不(bu)能信口(kou)开(kai)河。开(kai)个玩笑，何必当(dang)真呢(ne)！马(ma)排长说，瘦侯，几个月不见，你的(de)口才(cai)见长嘛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