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(mu)亲和大(da)姐把(ba)那(na)个(ge)年轻的(de)死兵(bing)拖(tuo)出(chu)去。他(ta)是自(zi)杀的。他把枪抱在怀里(li),枪口含在嘴巴里(li),用从破(po)袜(wa)子里伸出的(de)脚(jiao)趾(zhi)压住扳机。子弹把(ba)他(ta)的天灵盖都揭了。老鼠啃光了他的耳朵,吃了他的鼻子(zi),还(hai)把(ba)他的(de)手(shou)指啃出了白(bai)骨,像剥了皮的柳树细枝。母亲和大姐往(wang)外(wai)拖他(ta)时,成群的老鼠红(hong)着(zhe)眼(yan)睛跟出去(qu)。为了感谢他的炒面(mian),母亲拖(tuo)着疲(pi)乏的身体,跪在地上(shang),用他腰间的(de)刺刀,在冰凉的地上,挖(wa)了一个浅(qian)浅的坑,把他的头部埋住了(le)。扒开(kai)这(zhe)点土对(dui)于洞穴之(zhi)王老鼠们来说简直是小意思,但(dan)母(mu)亲(qin)的心(xin)得到了安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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