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色91》

【色91】

当(dang)然(ran)，有(you)时候(hou)，他(ta)又(you)希(xi)望有(you)人来和他(ta)谈点什么话。他一(yi)辈子和人谈话谈(tan)成了(le)习惯――似乎成了生活(huo)的(de)主要内容(rong)：一旦(dan)一(yi)个(ge)人悄无(wu)声息地呆着，就好象(xiang)脱离了世界或者说世界(jie)脱离了(le)他。他(ta)心(xin)里油然冒出了两句古诗：众(zhong)鸟高飞，孤云独自闲……跟(gen)他一块来的秘书白元，这几(ji)天也很少到他(ta)房间(jian)来――他讥(ji)讽地想(xiang)，他大概坐着他的小(xiao)车到处跑政治(zhi)去了。这(zhe)小(xiao)伙子(zi)三十(shi)来(lai)岁，大学毕(bi)业(ye)生，原来在黄原中(zhong)学教(jiao)语文，在报(bao)刊上曾发表过几篇小说（哼，如今写小说的比驴还多），是(shi)高(gao)凤阁(ge)给他推荐来当秘书的。自当秘书(shu)后，这小伙(huo)子再不(bu)写小(xiao)说了，而看来对搞政治倒蛮有兴趣。这几年他也不多写材料，主(zhu)要是跟着(zhe)他(ta)跑，帮助(zhu)照料一下(xia)他的生(sheng)活。白(bai)元初(chu)来(lai)时(shi)精精干干的，这两(liang)年跟(gen)他吃宴(yan)会，喝啤(pi)酒(jiu)，肚子已经明(ming)显地凸(tu)起(qi)来；身体肥(fei)肥壮(zhuang)壮的(de)，走(zou)路迈(mai)着点八(ba)字步，已(yi)经(jing)把(ba)首长架(jia)式摆下了(le)。他(ta)每次跟他(ta)到省里(li)，都(dou)利用他的关系，在政(zheng)界到处结识(shi)有(you)用人士，撑棚架屋(wu)，看来在政治上(shang)要(yao)大展身手(shou)。年轻(qing)人(ren)！不要急，得慢慢(man)来，一口吃不成(cheng)个胖子！这天午饭(fan)前，白元(yuan)照例到他房间来，问(wen)他出去不出去(qu)，有没有什(shi)么事(shi)要(yao)办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