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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(shi)一个白发苍(cang)苍的(de)老太(tai)太，严肃(su)的脸说明在她眼里男女性(xing)别(bie)已经不存在。她胳膊上套着一个(ge)红(hong)袖标，胸(xiong)前(qian)挂着市(shi)卫(wei)生(sheng)局签发(fa)的(de)卫生监(jian)督(du)员证(zheng)件。手脖上挂(gua)着(zhe)一(yi)个磨破(po)了边(bian)的革包。她指(zhi)指(zhi)墙上的一行大字：此处不(bu)准大小便(bian)！又指指自(zi)己胸前的牌子和(he)胳膊上的(de)袖标，然后伸出五个指头晃了晃。她从包(bao)里(li)拿出一张发票，递给(gei)上官(guan)金童(tong)。随地小便罚款五(wu)元(yuan)，此票(piao)不做报销凭证(zheng)。上官(guan)金童拍拍衣袋(dai)，摊开双手。老太太铁面(mian)上没(mei)有任(ren)何通融的表示(shi)。他慌(huang)忙(mang)地(di)给她鞠(ju)躬(gong)、做揖，并用(yong)拳(quan)头捶打着脑袋，表示着悔改之意。老太(tai)太冷(leng)冷地看着(zhe)他的表演。他(ta)以为已经得(de)到了原谅(liang)，刚(gang)想贴着墙根溜走，老太太(tai)赌住了(le)他的(de)去路。无论向(xiang)哪(na)个方向冲(chong)突(tu)，老太太总是能轻松(song)裕如(ru)地挡在他的面前，并对(dui)着他(ta)伸出手。他指指衣(yi)袋，示(shi)意老太(tai)太自己(ji)搜(sou)。老太大(da)摇摇头，表示她(ta)不(bu)搜，决不搜，但她的手(shou)也决不(bu)退回。上官金童用力把老(lao)太太推(tui)开，沿(yan)着幽暗的墙根奔(ben)跑(pao)。后边没人喊(han)叫(jiao)，但却响起(qi)了铁皮哨子(zi)的声音。